心了。”
頓了頓,又嘆道:“除了邢姨娘,怕也只有湘雲姑娘有此殊榮了吧。”
被司棋戳破了夢想,香菱撅起小嘴悶悶不樂,又時不時偷眼去瞧焦順。
焦順自然也發現了她的小動作,可暫時也無暇理會,徑自轉到堂屋客廳裡,邊陪著父母義父用飯,邊詢問晚上徐氏是否一起去薛家。
“我就不去了。”
徐氏搖頭道:“之所以約你去紫金街,是怕打攪了二太太的清淨,我平時往來又用不著避諱什麼,跟著你專程跑這一趟圖什麼?”
先前她整日往紫金街工地跑,如今得了孫女,卻把蓋房子的事兒拋到了一邊兒。
不過紫金街那邊兒本也用不著徐氏督促,這工部司務廳主事的房子,誰敢偷奸耍滑糊弄了事?
要不是焦順再三拒絕,那包工頭甚至都想倒貼錢來著。
“那我晚上自己過去走一遭。”
焦順說著,把半碗飯一股腦灌進肚子裡,又往嘴裡塞了塊五筋茄夾——用五種牲畜的蹄筋炮製成餡料,軟而不散、香而不膩——然後便拎著個小包袱匆匆出了家門。
…………
大觀園,蘅蕪院。
作為寶姐姐選中的住處,這裡原本是十分幽靜的所在,不過自從史湘雲搬過來同住之後,便用四射的活力打破了這份靜謐。
而這天早上,蘅蕪院裡更是格外吵鬧。
原因是有三個守園子的僕婦,拎著個細綢包袱吵吵嚷嚷的找上門來,說是受人之託要給史大姑娘送禮。
史湘雲聽聞之後,頭一個就想到了焦順身上,忙讓翠縷把人領了進來。
那三個僕婦進門後,伱推我擠的上前見了禮,其中一個告了聲罪,把手裡的包袱小心翼翼的攤開在羅漢床上。
史湘雲和翠縷這才發現那其實並不是包袱,而是一件極其華美的百疊千葉廣袖裙,而裡面包裹的,則是一堆五顏六色的的鮮嫩花瓣。
“這是?”
史湘雲微微一愣,下意識問道。
“我們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。”
那僕婦訕笑道:“起初焦大爺把這裙子交給我們,我們還以為是要送給姑娘穿的,不想他卻交代說讓摘些鮮花,用這衣服裹了送給姑娘——您瞧,這麼好的衣服愣是被露水弄溼了。”
翠縷聽的滿頭霧水,史湘雲卻掩著櫻桃將美目笑成了月牙。
恰在這時,寶釵也聞訊趕了過來,一進門看到床上攤開的衣服和花瓣,又瞧史湘雲竭力忍耐,卻依舊忍俊不禁的樣子,當下也用團扇遮住雙唇,輕笑道:“李太白的清平調麼?焦大哥倒真是有心了。”
翠縷正糊塗著呢,一聽這話忙問:“什麼清平調?姑娘快給我們解說解說。”
薛寶釵輕搖小扇款款念道:“雲想衣裳花想容,春風扶檻露華濃。若非群玉山頭見,會向瑤池月下逢。”
說著咯咯一笑,又繼續解釋道:“這是誇你們姑娘生的美豔動……”
“姐姐!”
史湘雲急忙打斷了她的話,頓足羞惱道:“這不過是焦大哥的玩笑罷了,偏姐姐也跟著取笑我!”
“我不過就事說事罷了,那裡就取笑你了?”
谷皀
寶釵口中依舊打趣,心下卻突然想到,在這七夕當晚與焦順見面的竟是自家母親,一時不由莞爾失笑。
又順勢交代道:“我用完早飯之後,要跟母親回紫金街處理些家事,你若覺得無聊,不妨……”
“姑娘、姑娘!”
正說著,冷不防鶯兒匆匆尋了來,連聲道:“方才大奶奶差人傳信,說是宮裡娘娘又賜下了禮物,還讓寶二爺和姑娘們以七夕為題各自賦詩一首,等晚些時候再派人來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