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之氣,對程門連根拔起,朕手中握有重兵,不怕讀書人造反,可是朕不忍心,不忍心他們十年寒窗苦讀毀於一旦。在他們身後亦有多少父母長輩,期盼他們透過科舉改善家庭環境?”
“這不單單只是科舉學子的事,涉及到帝國千千萬萬的小家。”
“百姓小家不安,國家何安?”
柳三郎站起身來,對侃侃而談的皇上充滿了敬意,皇上是真正的明君仁君,他那雙溫柔的眸子不是懦弱,而是盡力關愛著帝國每一個人。
哪怕那些大臣不如他的心意,他也總是寬容對待朝臣,給他們改正錯誤的機會。
皇長子寬厚仁愛,卻沒有學到皇上的精髓。
“朕猜到這屆科舉是立國以來競爭最激烈的一次,應試學子才學之高,是往年之最,朕希望能從這屆龍虎榜榜單中選出真正的人才,人才始終才是帝國能否屹立的關鍵,也是朕能否實現……實現最終目標的關鍵。”
“伯父,是我著急了。”柳三郎深受觸動,低頭承認,“眼界太小,太計較得失,以為程門……”
“三郎,你今年才多大啊,你若是不經朕的歷練就明白一切,朕反而不敢重用你了。”
皇上向柳三郎連連擺手,“年輕意味就會有衝動,有朕看著你,你縱是犯了錯,也能及時扭轉過來,朕給任何年輕人犯錯的機會。”
“朕對害群之馬絕對不會姑息,但也不會一刀切斷帝國未來十年的精英。”
“陛下聖明!”
柳三郎心悅臣服,伯父表明身份後,他發覺伯父對自己的栽培意圖更加明顯,以前有些點到即止的指點,此時也會以皇上的身份交代得很清楚。
他不明白皇上的深意,但對皇上是誠心佩服的。
太后輔政十年,百姓只知太后,不知皇上。
在這十年中,皇上並非龜縮在深宮‘養病’,只做太后娘娘的傀儡。
皇上有多少張底牌,怕是連太后娘娘都未必全能看清楚!
“聖明不敢當,朕也不願意當,畢竟……”皇上沒有繼續說下去,笑盈盈看向柳三郎,“年輕人才是帝國的未來,你們強,帝國才會越強。”
“三郎啊,朕該同你說的,已經說完了。”
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,柳三郎有點摸不清皇上的思路,“伯父?”
“你不是著急去救慕麼?”
“啊。”
柳三郎反應過來,拱手向皇上行禮道別,一溜煙的跑掉了。
皇上笑著連連搖頭,“你說,三郎會明白朕的意思麼?”
趙公公眨了眨眸子,明知道皇上在問他,可讓他怎麼說?就是皇上方才對柳三公子這番推心置腹的教導,連三個皇子都沒享受過。
“奴才只覺得柳公子不會讓您失望。”
“正是這個道理!”
皇上唇邊多了一抹驕傲,“他聰明得緊,還會同朕玩心眼呢,朕說得那些話,即便他沒有全部猜中,也能猜個**不離十。三郎太謹慎,太小心,他不敢表現得太多,敬佩朕是真的,亦防備朕。”
“朕怎麼說,他都不會完全信任朕。”
皇上笑容漸漸淡去,溫潤眸底盛著感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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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處僻靜的民宅,婦人抱著慕跳下馬車,很快閃身進入民居,剛在門口站定,房門從裡面開啟,木瑾迎了過來,“成功了?”
看到昏厥的慕之,他懸著的心才完全落下。
木瑾惡狠狠瞪了慕一眼,好似同她有血海深仇一般,“死丫頭也有今日?哼,把她抱進去吧。”
“我們二當家被她所傷,二當家的意思是讓她侍候兩日。”
“……”
木瑾眉頭皺了皺,略顯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