臉龐飛過,深深沒入門框中,只露出一個金雀簪頭,精雕細琢的金雀雙眼是一對米粒大小的紅寶石,紅得耀目,好似突然擁有了神韻,嘲諷永安侯夫人!
永安侯縮了縮脖子,看到步搖沒入的深度,向一旁斜跨一步,遠離自己的夫人,看得出慕對夫人和木氏是惱恨到骨子裡去了。
三小姐哭著甩掉木夫人的手,轉而向永安侯夫人求助,“娘,我好疼。”
木夫人失落般咬著嘴唇,緩緩放開三小姐。
永安侯夫人眸光深邃,似在看向自己求助的女兒,又似在想著自己的心事。
“我不要你管,我的腿若是站不起來,都是你……都是你的害的。”
三小姐的腿除了疼痛外,只剩下麻木,好似完全失去了知覺,用盡力氣也難以移動分毫,不敢衝著慕吼,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木夫人身上,“都是你,都是你生出來一個……一個……”
“一個什麼?孽種?逆女?”
慕饒有興致的介面,唇邊噙著笑容,意氣風發的說道:“我覺得她生出來一個優秀的女孩子。”
永安侯夫妻幾乎同時看向慕,女孩子自信飛揚,顧盼生輝,有種莫名的瀟灑,令人心折信服。
永安侯夫人撫了撫自己的臉龐,上揚的嘴角扯動臉上的紅腫,“姐兒,你鬧夠了沒有?你這丫頭到底受了誰得挑撥?竟然這般任性胡來?”
“打傷奴才就算了,你竟然……”永安侯夫人眸色複雜,嚴聲吩咐:“今日的事情,誰敢對外提半個字,仔細你們的皮。”
僕從互相看了看,夫人這是要為四小姐遮掩?
夫人挨那一記耳光豈不是白捱了?
況且三小姐的腿還傷著,萬一三小姐站不起來……也是三小姐站不起來,以後夫人還得指望四小姐。
以前四小姐不好看,可眼前的四小姐竟不比健康的三小姐差一分呢。
永安侯夫人咬了咬嘴唇,語重心長解釋:“不養兒不知父母心,姐兒,我從來就不知道你對我的誤會這般的深!?在關外,你也知道我身子骨一直不好,便對你疏忽了一些,我常常同李媽媽說,最對不起你,讓你跟著我受苦。本想回京後補償你,多多疼你,誰知剛回京城就爆出換女的事兒。”
“我一著急,就病倒了。”
“都是這群沒心沒肺的下人僕從,妄圖揣測我的心思,以為我只疼親生,不疼你。其實在我心裡血緣固然重要,可是養在身邊才有深厚的感情。”
“娘一直想疼你,陪伴你……可是你已經被僕從挑撥得失去了理智,我看著又是心疼,又是無奈,媛姐兒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,我再疼你,也不能不管媛姐兒。許是我沒注意到敏感脆弱的的你,讓你同她鬧得水火不容,攪和得侯府沒一刻安寧。怕外人看你熱鬧,壞了你的名聲,我才忍痛先把你送到宛城,尋思等你冷靜一二,親自去宛城接你回來,順便解開你和我之間的誤會。誰知你竟然不聲不響就同一個寒門學子定親了,你肯定不知訊息傳回侯府時,我有多傷心,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。”
永安侯夫人向李媽媽打了個眼色,李媽媽猶豫片刻,扶住她並看向慕,“夫人真是為您的婚事操足了心,說到退親,還真是夫人的意思,只是王仁夫妻把事情辦砸了,夫人沒想到一個寒門學子敢於鬧上靜園去侮辱四小姐。”
陳四郎不是一般的寒門學子,他驕傲得很,自然不怕永安侯。
李媽媽的話雖然偏著永安侯夫人,但卻沒有讓她太滿意,可是隻有李媽媽說得話,慕才能聽進去一二。
永安侯夫人淚水盈盈,嚮慕伸出手去,“兒方才那一巴掌打醒了我,你方才的責問也讓我明白,我做錯了,千不該,萬不該忽略你。你……你怎會認為我把你當做丫頭使?怎會認為我不疼你?一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