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你在棋盤上羞辱?”
“我何時羞辱你了?不是一直都是你贏?”柳三郎濃密的眼睫扇子似的扇動,“哪次不是被你大殺四方?”
“我別人不服,就是服你,總能把假話說得更真話似的,不,比真話還要動聽。”
慕棋力趕不上柳三郎,有沒有讓棋還是能感到的,不是她看出來讓棋的痕跡,而是她根本下不過柳三郎,她同他對弈,能贏才叫有古怪,偏偏每一次她都贏了,莫名其妙就贏了。
柳三郎的段數怕是比長青師傅不低,該讓他們兩人去對弈。
管家再胖感到絲絲的牙疼,外面一堆大太監上門,他們卻在鬥嘴聊天,果然主子們是他這個奴才所不能理解的。
“大小姐,您看是不是請三公子去見一見外面的人。”
柳三郎拳頭抵著嘴唇,掩飾笑容,慕看著不爭氣的管家搖頭嘆息,管家這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,給自家大小姐丟人了。
“還是年輕啊。”
“你有資格說他年輕嗎?”
慕再次白了少年一眼,管家的孫子都能去打見醬油了,柳三郎挑起眉稍,無辜的笑道:“我是說,他在政治上年輕,又沒說他年齡。”
“……”
慕不再出聲,論嘴皮子功夫,她對柳三郎甘拜下風,“前任首輔失蹤的案子到底如何處置了?”
“皇上說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,如今大理寺等三司衙門雞飛狗跳,四處尋找確實的線索,我想許是明日就有可能找到府上來。”
“找你?”
慕脫口而出,“你見過他?!”隨即意味深長看著柳三郎,“被王爺們反戈一擊的感覺如何?是不是特別的鬱悶?!有確實的證據你見過他,連皇上都不好明目張膽的護著你,他們一定是把你看做是最後一個見過他的人。”
“我一個流落在外的宗室子弟,一個文弱且沒有功名的書生,竟然被齊王扣上一頂大帽子,我背不起啊。”
“原來是齊王出手了。”慕認同般點頭,“我想也該是他,畢竟太子是想動手,不過還在整合太后娘娘的人脈,又因為太子妃得罪了內廷的大太監,太子很難從廠衛得到訊息,不是得不到,而是訊息的滯後,他落後於齊王。”
“官差上門,你就不擔心我?”
“呵呵。”
慕撐著下顎,“得罪太子和王爺,你自求多福吧。”
同時慕在心裡想著一件事,柳三郎故意賣了這個破綻,到底想要做什麼?以他在廠衛的影響力,完全可以抹掉去見了首輔的訊息,他卻沒有這麼做。
“一會兒,你也出去見見他們。”柳三郎沒有繼續裝可憐,說道:“齊王的人已經失蹤了,無論是他們求上門去,還是當庭揭發他們,他們所付出的代價都比來求我要多得多,這些人雖是貪婪,但被高人指點過,同朝臣結好,總比投靠齊王安全!”
“我又不指望他們,你自己去見就是了。”
這些人最大的優勢就是傳遞皇上和宮廷的訊息,慕對此毫無興趣,二哥和木齊已經風頭正勁,再同內廷牽連太深,就不是風光,而是惹禍了。
“可我進不去天工坊,拿不到玻璃燈,不求你,求誰?”
“我……我連天工坊在哪都不知道!”
慕瞪著柳三郎,他是故意向自己顯擺的,除了皇上外,只有柳三郎進得去,柳三郎搖搖頭,認真的說道:“能從天工坊搬東西的人,只有你!”
彷彿怕慕不相信,柳三郎很認真的點頭,低聲說道:“唯有你能做到,伯父對你始終是不一樣的,他肯定是見過的!”
慕仔細回想上輩子見過的人,重新梳理一遍,“我完全沒有任何印象。”
到底身邊還有人,他們沒有說得太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