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亦不淺的坑。
陳四郎默然,望著地上的斧頭不知再想什麼。
陳小妹叫道:“誰準你進來的?慕,你還想侮辱我們不成?不是說以後四哥同你再沒任何的干係了?”
因慕突然出現,斧頭驟然脫手的陳父一臉侷促不安,雙手互搓著,半是威脅半是緊張的說道:“慕……慕小姐,你……是我們家四郎配不上你,大清早你就堵我家門,仔細我去報官。”
王管家夫妻的悽慘樣子還歷歷在目,陳小妹亦消停不少,不敢再直接怨懟慕。
“一會我還要進京一趟。”慕淡淡的說道:“知曉你們起得早,特意拐過過來,我並非糾纏陳四郎,只是有幾句話想問明白而已,只耽擱您和您的夫人一會兒功夫,陳老先生不必緊張,無論真相如何,我都不會同上了年歲的您計較。”
“你去京城作甚?”
陳四郎猛然醒悟過來,眸子閃過一抹擔憂,不自覺攥緊拳頭,他就算把五禽戲練得無比純熟仍然逃不開時不時被慕所救的命運?!
“是去珍寶閣木家,還是去永安侯府?你知不知道木瑾撂下狠話,絕不讓你好過。此時進京並不明智,你還是……”
“我不是來找你的。”
慕越過陳四郎,對從廚房走出來的陳母道:“上次推倒了您,是我不對,特意讓人準備了幾樣補藥,聊表歉意。”
胖丫奉上慕準備的禮盒,微微撇了一下嘴角,陳家小院不大,院中放養雞鴨鵝等禽類,後院養豬,牲畜的糞便味很是刺鼻。
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,陳四郎的兩位寡嫂對小姐頗有敵意。
陳四郎身上穿著長褂,然他的嫂子目光總是似有似無的瞥向陳四郎。
胖丫第一次來陳家,入眼的寒酸令胖丫慶幸小姐同陳四郎解除婚約。
即便小姐能賺錢,手中有銀子,可拿自己的銀子去填陳家這個無底洞,小姐豈不是虧大了?
她心裡向著慕,再看儒雅俊俏的陳四郎已沒了任何的好感,默默數了數陳家的屋舍,區區三間,卻住著陳家上下七口人。
即便陳四郎守禮,對寡嫂敬而遠之,同在一個屋簷下,哪有不碰面的道理?
雖然民間出現過兄死弟娶嫂子的事兒,陳四郎為自己前途著想,絕不會娶寡嫂。
即便提倡寡婦再嫁的當今聖上都不會認同小叔子娶寡嫂。
慕知曉陳四郎要什麼,亦知曉他將來的成就,從不曾懷疑過陳四郎和他的寡嫂暗自私通。
然胖丫等宛城閨秀可不似慕這般信任陳四郎,這也是明知陳四郎才學極高,卻很少有人同陳家聯姻的原因。
陳母既然想收下禮物,又怕慕突然發脾氣,糯糯的說道:“不用,不用破費了。”
“倘若您用不上,可以給陳四郎補一補。”慕真誠的建議,“我瞧他身子骨有點弱,考秀才還好,舉人考試可是一連三日,吃住都在寸方之地,有不少才子因體力原因沒能熬過去。”
“我不用補!”
陳四郎扯了扯嘴角,臉色僵硬嚮慕道謝,“謝謝你的好意。”
特別在好意上加重語氣,好似要將這兩個字嚼碎。
“我又哪惹到你了?陳四郎,別同我鬧脾氣好不好?”
她根本沒心情,沒時間哄陳四郎。
何況他又不是女孩子?!
陳四郎嘴角抿成一道線,面無表情直接向正堂走去,“我正好有些事對你說。”
果然生氣了!
慕默默嘆息,自己不懂女孩子,怎麼連男孩子的心思也把握不住了?
莫非因她前世不是讀書人?
還是陳四郎特別彆扭難以搞懂?
下一次,她絕不會再救陳四郎,可她還是忍不住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