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的慕竟能做到內勁外放,已不弱於尋常武學宗師。
內勁修來不易,大多儲存在丹田之中,只有緊要危機時刻才會動用,內勁是用一點,少一點,一旦抽空內勁,重則影響壽元,輕則在床上修養數日。
眼見百姓們大多虔誠垂下頭,柳三郎陷入深思。
“慢慢……”
慕雲閉上眸子,身軀劇烈顫抖,嘴角湧出一絲血跡,緩緩得,慕雲跪倒,雙手放在胸口,隨著慕少女般清靈而不失端重肅穆的聲音誦讀經文。
往生經?!
柳三郎眼前一亮,不對,慕下一段經文誦讀得是超渡祈福……隨著慕將聲音灌入周圍百姓們耳中,她頭頂上空的烏雲裂開一道縫隙,一縷陽光灑落,籠罩住慕的身軀。
不知誰高喊一聲,“佛光普照,佛祖顯靈。”
莫名的百姓們紛紛想到逝去的至親。
虔誠的百姓們大多跪伏下來,同慕一起誦讀熟悉的經文,祈願逝去的靈魂安息,來世不受欺騙,羞辱,貧窮等等苦楚。
慕一直仰著頭,似同佛祖交流,對自己引起的異常絲毫不在意,一串串淚珠順著眼角滾落,無聲的訴說,‘慢慢,走好,下輩子你會得到自己想要的,否則,天理不容,佛祖無眼。’
整座宛城彷彿在這一瞬間都被佛吟籠罩。
柳三郎雙手扶著桌面,手指死死扣住桌角,眸子依然溫柔可窺人心,然他看不透慕!
“噗。”
慕一口血噴出,點點血珠灑落在地上,滲入泥土。
柳三郎神色一暗。
不惜動用內勁,她不吐血,說得過去嗎?
然他心頭似被一根細線纏繞緊,一瞬間窒息氣悶,不過很快恢復正常。
用內勁把聲音傳入百姓耳中,慕最近半月別想再下床了。
“小姐。”
“沒事,吐血反而舒服。”
慕揚起笑臉,安慰胖丫,“你看我像病人?!”
靈魂被困十年,許是她經常聽和尚唸經的緣故,她的靈魂無比堅韌,洗去她魂魄上的殺伐暴吝,她一旦正經起來,被佛法侵淫十年的靈氣好似真能唬人呢。
她沒法為慢慢做得更多,讓周圍的百姓一起為慢慢送行祈福。
胖丫抹去臉頰的淚水,道:“回去我給小姐熬湯喝,您不能不喝。”
“喝,喝,你做得我都喝。”
慕乖巧的答應下來。
百姓唸完經文紛紛站起身,他們的心頭似得到慰藉,並沒懷疑自己受到莫名的蠱惑影響,只覺得該去寺廟再給逝去的至親點上長明燈。
不遠處傳來銅鑼聲,噹噹噹,官差出行。
木瑾打了雞血似的突然來了精神,王仁家的已經死了,慕脫不開關係,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證人!
他一定要把慕關進大牢,以命抵命……等到她求饒認錯,他再大發慈悲幫慕運作。
君子不當徇私舞弊,哪怕是他嫡親的妹妹也不能安然無恙的無罪開釋。
死罪可饒,活罪難恕。
他同宛城縣令頗有交情,到時讓縣令先打慕一頓殺威棒,再遠遠打發走,省得慕華惹父母傷心,令夫人難堪,最要緊得是慕對三妹妹的名聲有礙。
木瑾想到三妹妹為慕落淚,整顆心都似針扎般劇痛。
王仁抱著從柱子上滑落下來的妻子,胖婦人氣息全無,身體好似都僵硬了。
然他被慕嚇住,不敢對慕有任何的恨意。
王管家彷彿沒見到官差,只是抱著屍體,呆若木雞。
“是誰報案?說出了人命官司?!”
領頭的官差一身皂吏官服,生得高高大大,臉龐方正,濃眉大眼,一身正氣。
他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