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既沒有反對,也沒同柳娘子爭辯,她手中的雞毛撣子因方才抽柳大郎,雞毛幾乎掉光了,光溜溜的一根棍兒,慕看了一眼角落中的花瓶,嗖,雞毛撣子從她手中飛出,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花瓶中,力道讓花瓶輕輕搖晃一下,然而花瓶沒有任何的列橫。
“好強的掌控力度,她的內勁怕是已經登堂入室了。”
魏王妃輕聲感嘆,慕才多大?再讓慕凝練個十年,天下有會出一個宗師嗎?慕擅長槍火已經很難對付,若是武功大成,以後天下沒人再能威脅慕。
槍火到底是需要操控的武器,在世人眼裡殺傷力很大,但是沒有彈藥,槍火就是一塊磚頭。
慕拍掉手上的褐色雞毛,輕笑道:“你知道我一直長在關外,沒受過正統的教育,會得一些東西都是師傅教的,鬼谷子一脈最是講究率性而為,隨心所欲,因為每一代傳人都有本事讓自己過隨心所欲的日子。我比不上師傅和祖師他們,但我想過怎樣的日子也不會因旁人而改變初衷。”
“以前我跟著永安侯夫人沒學到女子的溫婉恭順,賢良淑德,更不會有人教我如何做一名淑女或是賢淑的兒媳婦。柳夫人知我爹即將續絃,繼母常年自己鼎立門楣,有自己的生意,性情同我相投,祖母早逝,繼母沒有婆婆可以孝順,沒有多餘的經驗教導我。”
柳娘子越聽越不是滋味,還想開口,卻見慕雙腳下的青磚有了裂痕,縫隙向四周蔓延,柳娘子抱著柳大郎宛若躲閃洪水瘟疫一般向後,面白如雪,嘴唇顫抖:“……你……”
鯁了半晌,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兒。
魏王妃和魏王齊齊後退一步,三小姐更是拽著柳二郎退到門口,守著房門退路才能讓三小姐稍稍感到心安。
唯有柳三郎依然恬淡站在慕身後,還給她遞了一杯熱茶。
慕眼裡閃過一絲愉悅之色,她並不希望柳三郎怕自己,她所有用強橫的武力只是保護她想保護的人。
“沒人同我說怎麼做兒媳婦,除了親近的長輩外,旁人說的規矩啊,體統啊什麼的,我又沒有興趣。以後若是我嫁給柳三郎……柳夫人,為您和您兒子著想,我們還是少見比較好。”
慕喝光茶水,撲哧,方才完好的茶盞在所有人眼前化作瓷粉,慢慢從慕的手指縫隙中流淌而下。
嘶,倒吸一口涼氣的人絕不僅僅是柳娘子一人。
“不過若是柳夫人想要讓我在跟前孝順您,我也是樂意的,只要您能承受得住,其實我挺喜歡跟著婆婆妯娌一起準備飯食,刺繡做針線的。”
“……”
誰敢同慕一起準備飯食?一起做針線?
不怕慕把盤子扔到她們臉上,繡花針刺穿她們的身體!
“今日本是來拜訪魏王妃的,沒想到鬧出這麼大的動靜。”
慕滿是歉疚的說道:“其實您同柳夫人之爭是你們之間的事,把柳三郎他們叫來有什麼用?皇上早就說過不會因為魏王妃無子而奪去王妃的頭銜,也不會因為柳娘子生養兒子就讓她趴到魏王妃頭上去。科舉將近,他們都是要參加科舉的,你們的紛爭會讓三郎他們分心,魏王殿下既是一家之主,還是早些解決了好。”
“本王會仔細考慮郡主的建議。”
魏王義正言辭,兩個女人的確鬧得太厲害,尤其是柳娘子,個人住在個人的府邸無法解決所有的問題。
“柳夫人不在意科舉成績,不在意柳大郎能否榜上有名,我等柳三郎以狀元為聘……”
柳三郎眸子亮如星子,雖然額頭的傷口滲血破壞他麗的面孔,但掩飾不住的狂喜脹滿臉龐,一把拽住慕的手,向門外走去,而慕順著他的心意出了王府,被他抱上馬,攔住她的腰。
柳三郎在她耳邊碎碎念,“話已經出口,你不能反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