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靈得以永遠陪伴他們誓死追隨的少將軍。
皇上燒了半個多時辰冥紙,微微扯了扯嘴角,這麼多冥幣冥紙,而她的靈魂還在世間,再沒有比這更滑稽的事。
從袖口中拿出寫了好幾日的紙張,皇上低頭看了看自己書寫的內容,緩緩放手,手中一疊厚厚的紙張掉進火盆中,頃刻便燃燒殆盡,兩行淚珠從皇上眼角滾落,無聲般喃喃幾句,便是站在一旁的內侍都聽不清皇上到底說了什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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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押沐國公夫人母子的牢房,長青對牢房的人出示皇上給予的令牌,“皇上口諭,命我帶他們離開。”
侍衛驗看過令牌真偽,恭敬說道:“謹遵聖喻。”
“長青先生稍後,下官這就去把他們提出來。”
“嗯。”
長青站在門口,等候一會,四名侍衛抬了兩個擔架走出牢房,擔架上躺著沐國公夫人和沐翼,沐國公沒有休妻,她得以繼續保留夫人之位,但是沐翼已被剝奪世子爵位,受了多日的摧殘,舊傷復發,整個人如同廢人一般。
沐國公夫人比他好不到拿去,夫人的位置並沒有給她任何的優待,反而因她是篡奪少將軍戰功的主謀,受到的刑罰更重。
其實沐國公這個爵位如今就是一個笑柄,沐國公受盡嘲笑,這也是皇上的本意,絕不讓薄待沐少將軍的人好過。
“表哥,我知道你會救我的。”
沐國公夫人呼吸到新鮮的空氣,見到璀璨的星辰,費力抓住長青,“你一定不會再拋下我,對不對?”
她記得慕是誰,也記得慕和長青在牢房中對她做過什麼,有些話她這輩子都無法說出口,自從長青走後,沐國公夫人身上沒有受刑的地方漲了一種濃瘡,奇癢無比,不過一日濃瘡便會破裂,然後流出一股鮮紅黏膩的液體,並非鮮血,液體散發著古怪難聞的味道。
液體流淨,濃瘡痊癒後又有新的濃瘡冒出來,週而復始,無窮無盡,她飽受折磨,因為身上滿是難聞的氣味,執行的侍衛都不願意靠近她。
此時見到表哥,她抓到救命稻草,“表哥,我錯了,我真的錯了,你救救我,救救我啊。”
濃瘡再癢,她都沒有抓,因為她明白濃瘡不正常,抓破的後果很嚴重,“我再也不敢……不敢……”
說不出那個名字,她的頭猶如裂開一般,“不要再折磨我了,求求你,不要再折磨我了。”
長青眼裡閃過一抹了然,沒有嫌棄她身上的味道,蹲下身來,低聲道:“不是我折磨你,你身上的濃瘡也不是我弄出的,我說過,你會有報應的。她是你的女兒,你虧待了她,生母殘害骨肉也會遭到反噬報應。”
“何況你傷害得是上蒼神佛都意圖補償的人,還把她……用了秘法。”
“這只是剛剛開始而已,你身上的傷口是人間帝王對你的報復,而這些。”長青的手中輕輕點了點還沒有破裂的濃瘡,“是上蒼的懲罰,當初我把書卷交給你時曾經警告過你,不要亂用。”
“你能救我的,表哥,你一定能救我。”
“我只是凡人,救不了上蒼懲罰的人!”
長青緩緩起身,居高臨下看著這對母子,“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。你們本該有一個富貴安穩的人生,偏偏不知足嫉妒她,你始終不相信她會把戰功扔讓給兄長,她是你生的,你卻從沒有明白她女扮男裝從軍的本心,不在意戰功,只想守護一方安寧。你們心裡陰暗,把她想得也同你們一樣卑鄙猥瑣。”
“明日是她正式下葬的日子,皇上要你們去她靈柩前謝罪。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沐國公夫人淚水滾滾,有悔恨亦有不平,“表哥能不能告訴我,皇上為何要對她這麼好?千萬別說只因她的戰功,她的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