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四郎,有人來探望你。”
黑漆漆的牢房內傳來的聲音,稍後又傳來鐵鏈叮叮噹噹的脆響,陳四郎沙啞的問道:“是慕?!”
完全不似問句,差役認為是自己方才叫了慕小姐被陳四郎聽到了,慕卻明白,陳四郎一直在等她,相信她一定會來監牢探望自己。
“我想單獨同他說兩句話。”
慕有甩出一張銀票,這一次的銀子數目讓差役無法拒絕,此時差役即便懷疑慕不是來落井下石的,依然會被銀子打動,“慕小姐您得快點。”
差役慢慢走遠了,他本身也不願意在牢房多待。
嘩啦啦,鎖鏈再次發出碰撞的響聲,陳四郎勉強站在牢房門前,“慕,果然是你。”
他臉色蒼白,身子瘦削,弱不經風似的,包裹他身體的衣服染著血跡。
“你……你受傷了?”
“是他們用了大刑。”
陳四郎扯了扯嘴角,眉頭因為疼痛而僅緊緊皺起,手臂被枷鎖困住,令手臂傷勢更重,“幕後的人就算無法要我的性命,也想廢掉我的胳膊。”
他唇邊苦笑更濃,“看來我這雙手還真是多災多難,不能再留下千古傳誦的詩詞了。”
“我說過,你的手不會有事。”慕上前一步,狠狠一拽牢門上的鎖頭。
哐啷,堅固的鎖頭如同豆腐一般被扯成兩半。
陳四郎吃驚的說道:“你……你這麼做,也會被關押起來……”
“不過是多撒點銀子罷了。”慕滿不在乎的說道:“我賺銀子就是為了花出去的,讓自己可以率性而為。”
ps繼續求月票
第一百三十九章上藥
賺銀子不就是為花嗎?
慕從不吝嗇銀子,“兩張銀票能節省不少下不少的時間,正好用來辦正事。”
她憑著慕雲和在宛城建立起來的威信,即便不用銀子,也可進入牢房,但是需要耗費不少的口舌,也要去見一些人。
這些說不上麻煩,遠比直接往外扔銀子耗費時間。
“我都記下所用銀子,等你出去後,記得還我!”
“……好。”
陳四郎鯁了一瞬,卻也點頭答應下來。
“讓我看看你傷口。”
慕環顧一下牢房的狀況,那也算是給人睡覺的乾草?溼噠噠的不說,上面還殘留著乾涸的血汙,不知多少受刑的犯人用過乾草。
綠豆大的光點無法照亮整座牢房,昏昏暗暗的,再加上刺鼻的氣味,長期在牢房中生活能把正常人逼瘋。
慕掃了一圈也沒找到適合坐下的地方。
陳四郎低頭看著握住自己手腕的手,眸色變了又變。
“你坐在我帕子上。”慕勉強挑選了一個相對乾淨一點的地方,把胖丫叮囑了好幾次要帶著的帕子鋪在地上。
一塊乾淨的,絲綢的帕子被隨意放在牢房的地上,地上的髒汙好似一瞬間髒了潔白的帕子,一如慕,她不該出現在陰暗逼仄的牢房。
應該坐在奢華明亮的花廳,同香飄鬢影的夫人們應酬,接受她們的恭維和奉承。
“楞著做什麼?快讓我看看傷口。”
見陳四郎沒有任何反應,慕只能強壓著他坐下來,“你以後別再睡在乾草上頭了,以防你身上的傷口感染。”
說著說著,慕的手覆上陳四郎的額頭,果然有點發熱。
陳四郎坐在帕子上,慕蹲在他身邊,乾淨的裙襬沾上許多的塵土,陳四郎心頭湧上莫名的滋味,她的手心那般柔軟細膩,讓他想要沉醉,然而他不能……他扭過頭,主動脫離她的手心。
“我沒事,這點小傷,沒事的。”
陳四郎突然啊了一聲,很快聞到清涼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