歡葉啟,那就喜歡吧,她又不是誰,還不至於郭少為她難受。
難受?
這話……從何而來?郭曉松猛然一驚,他怎麼會難受來著?為什麼會難受?這……太奇怪的感覺。郭三少啊他可是,可蘇葉又是什麼人?鄉下的一個火柴妞而已,他難哪門子的受?
醫院外面,傍晚的天邊已經有了一絲黃暈,柔柔暖暖的普照大地。郭曉松抬頭看看那片天,仔細想了想此行的目的是什麼。好像是……送月餅來著吧?那月餅呢?
丟了。
早就不知道丟在哪裡了。
罷了罷了,那就回吧。他郭三少犯不上去“搶”一個女人,還是個撒謊成性、奸詐狡猾的女人。大把的女人前仆後繼、英勇頑強,何苦扔掉一片森林只看這麼一棵樹?還是個光禿禿,不知道會不會結果的樹!
訂好了明天一早的飛機,郭曉松洗了個澡躺在床上。這是個視線極好的房間,稍稍一轉頭就能看見汪洋海面。眼下,夕陽照著,波光粼粼的像是浮了一層碎金,富貴奢華到極致,又優柔閒適到極致。一層一層向外鋪開,一部分滲進細沙中,一部分又退回到海里,像極了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女人——欲擒故縱!
想著她沒臉沒皮的笑、厚顏無恥的話,郭曉松憤憤的彈起身子,一拳砸進了宣軟的背面上。凹下去了一個小包,慢慢的,自己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,很平整,看不出剛剛受過重創。還是像她,無論怎麼打擊都不能讓她真正動怒,幾個小時後一準恢復那潑皮無賴的樣子。她是不是就從來沒用真面目對待過他?從來就沒有像今天對待葉啟一樣,那樣真誠的難過或開心?
不,有過。
那天晚上,她在門裡,他在門外。只隔著一片薄薄的門板,她安慰他,告訴他要學會放下,要學會及時行樂,告訴他人生苦短,不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。
那晚,她是真心的。郭曉松知道。
“唉?你怎麼也不鎖門?”蘇葉笑嘻嘻的,轉而又很曖昧的靠近他,“是不是在等著什麼特別服務呢?我打擾你了?”
郭曉松猛地一驚,剎那間轉頭看門口,這個死女人是什麼時候來的?
確定了那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,郭曉松強迫自己看向窗外不看她,語氣冷冷的,“你怎麼找到這裡的?”
蘇葉笑嘻嘻的在他身邊坐下,“這是這裡最貴的飯店,再說有葉啟在,一打聽就知道了,找你還不簡單。”
“什麼事?”
蘇葉皺皺眉,“又是那個女人把你得罪了,怎麼火氣撒到我身上?”
你得罪的!“女人多了,敢得罪我的沒幾個!”
“哦,看來我膽子算大的了。”
“蘇葉你到底幹什麼來的?”郭曉松“騰”的一下起身,放聲吼她。
蘇葉嚇了一跳,反應過來之後馬上回喊回去,“郭曉松你喊什麼喊,誰得罪你你找誰去,衝我發什麼脾氣!”頓了頓,她叉著腰繼續喊,“我就是來謝謝你的!真……TM不知好歹!哼!”
這麼一喊,郭曉松反而勢弱了,頹然的躺下了。
蘇葉見他情緒有些不對勁,踢了他一腳,軟下嗓子問,“唉你到底怎麼了?出什麼事了?”
“滾!跟你有什麼關係?!”
蘇葉當場就想掐死這個賤人,可還是好脾氣的忍下了,誰讓人家有權有勢惹不起?呼——呼——呼——連續深呼吸,蘇葉嫩生生的手指指著他,抖了半天,硬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,氣得她轉頭就走。
手腕猛地一緊。蘇葉回頭看,郭曉松閉著眼睛,手裡卻攥著自己。
“什麼事!”蘇葉也沒好氣的問。
他還是沒睜開眼睛,只是懶懶的問,“你說你有個酒鬼爹,葉啟在杭州的時候救過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