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如此,失禮失禮!”鄺淵也不覺得尷尬,又跟林決聊開了。不一會兒,秦州衙門就升堂了,院子裡烏泱泱的百姓都來看知州老爺斷案,想看看到底是誰殺了說書的先生。
衙役們整齊地列在堂前,不一會兒,裡面就出來一個穿著官服、四十歲左右的人,看樣子就是知州申幌了。申幌剛一坐定,一干疑犯就被押著上了堂。際之和隱之也在裡面。
看樣子惠之是多慮了,那兩個人紅光滿面的,哪像是受了委屈,尤其是隱之,更是氣定神閒的。行啊二師兄,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吶!許念不由地對他刮目相看。
到了堂前,幾個人一排跪好,上面的申幌就發問了:“堂下眾位都是搜出了針的,那張秀才正是被飛針刺入脖頸致死。你等身上的針都是做什麼用的,從實招來!”
一個是屠戶謝六郎,身上的針線是給媳婦兒買的,他媳婦兒這幾天臥病在床不能出門,申幌聽了點了點頭;
還有一個是賣針線的李婆婆,茶樓里人多,她想進來吆喝吆喝,結果裡面擠得水洩不通,等人走了一些她才進來的,申幌又點點頭;
第三個是車伕打扮的唐四兒,低著頭,只說是在地上撿的,不知是何人掉落的,申幌皺了皺眉,沒有說話;
到了隱之,他將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一交待了,又有際之、惠之和許唸作證,換得申幌點頭一笑。
申幌叫人將四個針線包都拿上來,一排鋪開,讓四個疑犯按順序選了。李婆婆的針線包是一串串著的,最好選;接下來是隱之的,沒什麼懸念,這包昨天晚上還紮了他一下呢,他記得很清楚。
到了謝六郎和唐四兒的時候,兩人都有點兒犯迷糊。謝六郎不怎麼疼媳婦兒,這次要不是媳婦兒低聲下氣的央求,他才不會出來買什麼針線包呢,他哪能記得住什麼模樣呢?
唐四兒見謝六郎在那兒撓頭,就先選了一個一個青布包,上面繡著幾朵蘭花;謝六郎看看剩下那個拴著一個白瓷掛墜兒的紅布針線包,想了想,也抓了起來。
申幌點點頭,問他們四個人:“你們可都選好了?不再改了?”
隱之和李婆婆是沒問題的,謝六郎有些猶豫。唐四兒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布包,把那個青布的塞在謝六郎的手裡,叩了個頭,大聲說道:“回老爺,小人選好了!”
申幌又接著問道:“唐四兒,你還記得當時在何處撿到的這個針線包麼?”唐四兒點點頭,非常肯定地答道:“記得!就是在茶樓外面的拐角處,那地方人多,說不定是誰擠掉了。小人記得清楚!就是這個紅布包!”
申幌“啪”的拍了一聲驚堂木,大聲斥責唐四兒道:
“胡扯!快快老實交代!為何要殺張秀才!”
院子裡的眾人“嗡”的一聲炸開了。
“申老爺怎麼知道的?”
“唐四兒就是殺張先生的人吶?”
“他跟張秀才什麼仇什麼怨吶?”
“我看那個謝六郎賊頭巴腦的,才不像好人呢!”
“你才不像好人呢!你見我弟弟殺人了?”
“你說誰呢?”“說你呢!”
“啪”的一聲,裡面一拍驚堂木,院子外的眾人又安靜下來。申幌叫衙役又拿出了一個黛色的布包,扔到唐四兒的面前。
“你好好看看!這才是你昨天交上來的針線包!黛色和紅色相差這麼遠,你也能記錯?那紅色針線包底下的瓷墜兒上還有一股豬油的味兒,你敢說是你的?還不從實招來!”
兩邊的衙役齊聲喝道:“從實招來!從實招來!”
唐四兒忽的冷笑了一聲,挺直腰板不屑地望著申幌。許念吃了一驚,剛才還唯唯諾諾的,現在看看這拽的模樣,變臉比林雨還快呢!
唐四兒語氣變了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