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便露面。
可剛才卻遙遙看見一老人和一帝一親王談笑風生,雖看不真切,可普天之下能有此資格的,還能有誰?
現在他終於明白了,為何他倚為靠山,並借其威望威壓河南府的老師,不願見他……
因為他已經被拋棄。
“帶他下去吧,不要驚擾了聖駕。”
隨著賈環這句話,不知從何處鑽出來幾個身著玄色鷓鴣錦衣的黑冰臺番子來,先對賈環施一禮,再將徹底癱軟在地的顧言緝拿下,轉眼帶走。
顧言被當場帶走後,賈環對滿頭大汗的河南巡撫湯豐道:“這幾年,雖然湯大人也多有失職之嫌,不檢點處也不少。
但念及為顧言所凌,罪由可原。
陛下,願再給你一次機會。
這幾日就由你先暫代總督之職,等候朝廷所命吧。
只是若再有差池……”
“臣絕不敢辜負上皇和王爺所託!”
湯豐又驚駭又激動的跪地謝恩道。
看到他這般,賈環心裡也是無奈。
莫說現在,往後推幾百年,讓人直接成為封疆大吏,下個跪磕個頭,激動成這樣,都不算新鮮事。
給所謂的“大師”下跪的大佬也不是沒有……
那時如此,更何況現在……
這就是世道,永遠不可能有海晏河清的那一天。
只有相對清廉,和徹底腐化兩種。
所以,這種取捨和鬥爭,也絕不會消失。
正因為看破這一點,賈環雖然嘆息,但並不沮喪。
若真的人人秉公守法,自廉自律,那還要朝廷做什麼?
“湯大人,你知道該怎麼做嗎?”
賈環多問一句。
湯豐聞言,咬牙道:“王爺您儘管放心,銀行之事,在河南絕不會再出任何岔子!”
賈環呵呵一笑,道:“不是說不許出岔子,也不只是銀行的事……
你們抗拒銀鈔,無非是因為火耗之事。
沒了雜銀劣銀為藉口,官府怎能收得上火耗銀子?
沒了火耗銀子,你們吃什麼?
又拿什麼去養幕僚,去宴賓客,去吟詩作對?
本王可以清楚的告訴你們,拿著民脂民膏,去養一屋子的清客相公,整日裡吟詩作對,飲酒宴席,這樣的日子,很快就會一去不復返。
誰再抱有這等心思,誰就在往自己脖頸上套絞繩,是自尋死路。
朝廷會大幅度提高你們的俸祿,但相比於你們搜刮起的火耗銀子,自然是遠遠不如。
這個官你們想當,就安分的當。
不想當,有的是人想當。
本王不過提前多嘴說一句,具體的朝廷政令,用不了許久就會下來。
因為陛下下駕河洛,有一分香火情在,所以本王提前與你們說一聲。
記住,最好不好生僥倖之心。
你們文人對文人的陰狠……
張廷玉當年的手段,你們自己應該都知道。”
說罷,不再理會那幾位大汗淋漓的河南府大員,賈環縱馬折返回行在。
……
天子正堂。
隆正帝端坐在主座御椅上,正由皇后服侍著喝茶。
李光地則打量著身後暖氣,顯得很有興趣。
賈環曾也想派人去李相府安一套,被李光地的寶貝兒子婉言拒絕了……
不一會兒,就見賈環笑容滿面的大踏步進來。
身後還帶了十數內侍黃門兒,捧了不少東西。
隆正帝示意董皇后讓開茶盞後,打量著賈環道:“事情辦妥了?”
賈環笑道:“那點子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