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下面人膽大妄為……”
他剛起了頭,就見來順二話不說,轉頭向外邊走。
“賢侄!”
賈珍登時急了,顧不得什麼身份臉面的,急忙上前扯住了來順:“你這是要做什麼?!”
“自是去找人打聽一下,究竟是什麼人又或是什麼事兒,讓您二位改了心意。”
來順說到這裡,回頭環視了一下屋內眾人,拿出方才收集的證據冷笑道:“然後再找這人說道說道,看今兒這一出究竟是誰的手筆!”
“你、你……”
賈珍又氣又惱,卻也又驚又怕。
支吾幾句,忽得洩氣道:“罷罷罷,左右這事兒也瞞不住,咱們便開啟天窗說亮話!方才宮裡大堂妹傳了訊息……”
事情還要從今天早上說起。
約莫辰時二刻早上七點半】,賈元春剛用過早飯,就有太監過來傳喚,讓她前去‘陪王伴駕’。
只是這回要去的,卻並不是慣常的宮室,而是西苑的跑馬場。
等到了地方,就見隆源帝正站在校場邊緣,端詳著一個兵器架子——偏那兵器架上擺的,卻並不是什麼兵刃,而是兩條被‘開膛破肚’的充氣輪胎。
因烏西人再次進犯,宮外險些亂成了一鍋粥,不想隆源帝竟還有這等閒情逸致。
見元春到了,這隆源帝也不等她上前見禮,便揚聲笑道:“前幾日忙的一塌糊塗,倒把這事兒給忘了,今兒得閒試了試,竟比我先前想的還要精巧些。”
說著,徑自將元春拉到架子前,指著上面的輪胎道:“你瞧這花紋,既能讓它更好的抓地、發力,又能相當程度上提高厚度,減少用料!還有這……”
他如數家珍一般,連說了幾樁好處,最後總結道:“這東西于軍於民都有好處,只可惜售價高了些,怕未必能普惠民間。”
“陛下。”
元春忙道:“臣妾聽家裡說,往後還要擴產的,屆時這東西多半就便宜了。”
“你家總算是做了樁正事兒!”
隆源帝從旁邊小太監手上接了帕子,一面擦手,一面隨口道:“聽說是你們府裡一個年輕下人想出來的?倒難得他有這巧心思,讓你家裡給他脫了籍,送去工部做個吏目吧。”
“多謝陛……”
“陛下!”
元春剛要謝恩,不成想旁邊掌宮太監戴權,卻突然插口道:“這怕是有些不妥。”
“怎麼?!”
隆源帝霎時間橫眉立目起來,將那帕子一把甩到戴權臉上,罵道:“難道連你這狗才也覺得,朕不該提拔匠人為官?”
“奴才怎麼敢!”
戴權急忙翻身跪倒,連聲稟報道:“那不入流的吏目也算不得官——老奴之所以說不妥,是因為前幾天報紙上曾提到過,說這小廝得了寧國府一位功僕的青睞,不日就要承襲雲騎尉的世爵了。”
說到這裡,他才抬起頭來:“而他既有云騎尉的世爵在身,再去工部做個不入流的小吏,怕就有些不合規矩了。”
“竟還有這等事?”
隆源帝這才熄了雷霆,又命戴權將事情詳細講述了一遍,隨後他嘴裡讚了焦大幾句,又陷入了沉思當中。
好半晌,隆源帝這才又開口問道:“百工司的所正,如今可還有缺額?”
戴權恭聲道:“其餘各所都已完備,唯有雜工所的所正尚且空缺。”
“倒也合適。”
隆源帝點了點頭,又對賈元春道:“給你孃家帶個話,讓他們出面保舉這……他叫什麼來著?”
戴權忙在旁邊提醒:“原是叫來順,現下聽說改了焦姓。”
隆源帝斷然道:“讓你家下月初,保舉這焦順……嗯,這爵位既是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