跡,忙又道:“我去給你找條面紗蒙上,有個三四天就該消腫了,等回去誰也瞧不出來。”
見許氏不答,只是背對著自己哭的愈發厲害,尤氏無奈的嘆了口氣,乾脆自顧自的出了門。
一刻鐘後,等她拿著面紗回到東跨院裡,迎面正撞上兩腿劈著叉,八字形往外挪的尤三姐,眼見她齜牙咧嘴五官皺成一團的苦瓜模樣,尤氏忍不住笑的前仰後合,連道:“該、該!活該你也有今日!”
說完,拒絕了尤三姐的求助,甩開她徑自去尋許氏。
也不知是獨自冷靜了一會兒的緣故,還是因為見到‘加害人’那副慘兮兮的模樣,稍稍解了心中的氣悶,眼下許氏倒是已經止住了哭聲。
尤氏又趁熱打鐵寬慰了她一番,這才帶著她去了正院裡用餐。
結果這邊剛吃了個七七八八,外面忽就稟報,說是寧府的蓉大爺送了一車藥材來,想順便見見太太和少奶奶。
“這蓉哥兒!”
尤氏不快的放下筷子,沒好氣道:“一大早就跑來監工,這是怕咱們不賣力是怎得?”
許氏在一旁卻有些忐忑,雖說這綠帽子是賈蓉主動要戴,可她還是不免有些心慌意亂。
尤氏見狀,便拉著她的手道:“不礙事的,如今你也是有靠山的人了,往後他要再敢犯渾,咱們娘倆也不用同他客氣!”
說著,又吩咐先讓賈蓉再前院候著,等這邊用完了飯再見他不遲。
見她如此鎮定自若,許氏也才漸漸放下心來。
說是讓賈蓉等著,其實隨後婆媳二人便趕到了前院。
賈蓉果是來探訊息的,一見二人便猴急的起身追問:“太太,老爺讓我來聽個信兒,昨兒那事兒可妥帖了?”
“哼”
尤氏冷笑一聲並不答話,直接拉著許氏在正中主位上並肩坐下。
見她板著臉不言不語的,賈蓉撓了撓鬢角,終究還是沒敢催問她,於是便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許氏,然後這才發現許氏臉上蒙著條紗巾。
“你臉上怎麼了?”
賈蓉詫異的問,旋即一顆心就提到了嗓子眼,心道該不會是這婆娘臨時反悔,結果被焦叔叔給教訓了吧?若真是如此,那自己挾兒抗弟的大計,豈不是床液未半而中道崩殂了?!
他一著急,眼中便不自覺冒出兇光來,直嚇的許氏急忙扯住尤氏的衣角,將半邊身子藏在了尤氏背後。
“你嚇唬她做什麼?”
尤氏立刻反瞪了回去,陰陽怪氣的道:“你媳婦兒為了你,可是把渾身解數都使上了——不信你自己瞧!”
說著,突然一把扯下了許氏臉上的面紗。
許氏驚呼一聲待要拿手去遮,卻又被尤氏眼疾手快控制住了雙腕。
賈蓉見她的嘴巴和兩腮明顯紅腫,初時還以為自己的猜測得到了印證,但很快就發現,那並不是掌摑之類的擊打痕跡,而更像是……
從嘴巴里面撐出來的!
嘶
賈蓉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,暗道不想焦叔叔竟恐怖如斯!
難以置信、相形見拙、自愧不如……
複雜的情緒,讓他就像是被奪了精氣神一般怏怏的沒了亮相。
此請此景也無需再問什麼了,於是賈蓉不尷不尬的叮囑了妻子兩句,便失魂落魄的去了。
回到寧國府裡,又羨又妒的將所見所聞描述了一番,難得賈珍竟不曾訓斥嘲笑,反將自己當年聽牆根兒的遭遇道了出來。
父子相顧唏噓,大感老天不公。
…………
與此同時,紫金街薛宅內。
薛寶釵一早陪母親用完了飯,並沒有像平素那樣跑去處置家務,而是拉著薛姨媽到裡間坐下,認真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