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說什麼,只低頭碎碎唸的嘀咕什麼‘母憑子貴、仗勢欺人’。
等焦順從東廂趕過來,徐氏立刻換了笑模樣,一面招呼兒子落座,一面吩咐五兒趕緊盛飯,又親自遞上了一雙筷子。
“娘。”
焦順接過那筷子,無奈道:“有什麼您就說,平白鬧這陣仗,我心裡頭慌得很。”
“也沒別的事兒。”
徐氏笑道:“就是咱家那宅子估計入冬前就能蓋好,冬天再採買採買傢俱,明年開春咱們就能搬過去了!”
“這……”
焦順遲疑道:“我不是讓他們精工細作,不要趕工的嗎?”
“是精工細作沒錯!”
徐氏忙解釋:“你如今管著工部,誰敢在這上面糊弄事兒?只是營造司的人為了巴結咱們家,又特意增派了人手,這一來自然是又好又快——再說這大觀園才修了不到一年功夫,咱們那二進的宅子還能花多少時間?”
嘖
焦順才剛開發了趙姨娘和探春的母女線,正是樂不思蜀的時候,一聽說要搬出去本能的就有些抗拒。
可他那些理由是斷然不能明說的。
徐氏見兒子不說話,便自顧自的暢想起來:“等到了那邊兒,我把晴雯也給你,再另聘幾個小的調教——到時候單給你準備了一間外書房,你在家辦公也就不怕被人打攪。”
“再有……咱們住在這裡,那些想求你辦事的人,連門都不好找,就找著了也未必敢進來送禮。”
“娘。”
焦順終於找到了個反駁的理由:“咱也不指著這個過日子,何況我的情況我爹也是知道的,時時刻刻都有人盯著,哪敢學別人胡亂貪贓枉法?”
說著,求助的望向了對面的父親。
來旺點頭:“是這麼個理兒,孩子好容易熬出來,可不敢貪小便宜壞了前程。”
啪
徐氏把個帕子拍在丈夫肩頭,沒好氣的呵斥道:“快把你那油嘴擦擦,都快噴出來了!我難道是那沒分寸的?順哥兒既在官場,那些迎來送往的事情總少不了,難道咱們只管往外搭,就不興回回本了?”
頓了頓,又指著東屋道:“再說他乾爹也急等著新娘子過門呢,恰巧明年史家姑娘就及笄了,到時候咱們要還是寄人籬下的,又怎好替他張羅親事?”
這一番唱唸做打下來,來旺立刻偃旗息鼓。
焦順也只能服軟:“是是是,您老人家說的是,是兒子糊塗了,您說什麼時候搬,咱們就什麼時候搬好了。”
徐氏這才又換了笑模樣,連連給兒子碗裡夾菜。
等用過早飯,父子兩個便同車趕奔工部。
到了衙門裡,焦順原想先補個回籠覺,再起來處置公務的,不想短短兩天內,工讀生們就弄出了幾份制服草圖,派代表給焦順送了來。
當著學生代表的面,焦順總不好打擊人家的積極性,只能抖擻精神,把那幾分草圖仔細品評了一番。
總的來說,能看出這些草圖都是用了心的,只是離著焦順的要求還有很大的距離。
具體來說,這些設計雖然不乏獨到之處,但整體過於保守,和時下的軍裝、書生袍,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。
當然了,這年頭太過激進超前,也未必就是什麼好事。
所以焦順提出了具體的改進要求,希望能在整體保守的基礎上,儘量在區域性嘗試一些奪人耳目的設計。
送走了學生代表,焦順的睡意也消去大半,便乾脆開始處置這兩天積累下來的公務,結果才翻到第二封,就是甘肅慶州府請求罷免《勤工助學的公文。
理由是慶州境內,本就沒有幾個官辦工坊,今年開春好容易才湊出十來個工讀生,這脫產讀了小半年,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