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在這裡的?”
白紹儀握著茶杯也不說話,只盯著上面的花紋出神,鳳舉翹著腳坐在一張椅子上,搖著扇子說:“你一向老成,怎麼也扭捏起來了?燕西那個人什麼都是三分鐘的熱度,他過幾天就好了。其實剛才那位小姐倒是和你般配,你在外國讀書把自己的終身大事都給耽擱了。別人我不知道,不過我很贊成你和冷小姐的。燕西的性子你也知道,小孩沒長性,你不用吃心。”
金太太想的倒是周全,她白一眼大兒子:“胡說,婚姻是嚴肅的事情,哪有當成兒戲的。什麼叫喜歡就成了,那個姑娘的人品家世也要考察。她長相談吐看著不錯,可是性格什麼的還要從長計議。她雖然長得不錯,看起來也還安分,可是說句公道話,男女之事,都要雙方有意。老七雖然有的時候犯渾,可是若沒有暗示明示的,那個男人也不會窮追猛打的不放手。我看那個冷姑娘的人品要慢慢的考查!你們還年輕呢,見著個長得好看的姑娘就糊塗了!”
儘管清秋言談舉止無懈可擊,但是孩子總是自己的好,能把老七鬧魂不守舍的女孩子,在金太太的內心多少都和狐媚兩個字扯上關係。他們這樣的人家婚事總要將就門戶相當的。萬一娶一個不檢點的媳婦,白家和金家都丟不起臉。
白紹儀聽著金太太的話,心口一陣的憋悶。但是站在舅媽的立場上白紹儀也能理解。白紹儀第一次覺得自己寬和疼愛小輩的舅媽有點刻薄勢力。她不知道金燕西是怎麼以追求之名騷擾冷清秋的。但是當著面和長輩嗆聲實在不明智,儘管清秋品行清白,奈何金太太先入為主,沒準舅媽會更認定清秋迷住了自己,幫著她說話掩飾。
白紹儀拿定主意,很謙遜仰著臉:“舅媽說的是。反正她等著九月就入學了,我會慢慢的考查的。我也不著急,現在正是做學問的好時候,我也不想荒廢了光陰。先立業再成家麼。我有個事情想請舅媽幫忙,但是不知道怎麼說。”
“你這個孩子比燕西乖多了。要是老七有你一半聽話就好了,說吧什麼事情。”金太太對白紹儀的謙遜態度很滿意。
“剛才舅媽說要仔細考察人品,我想搬到燕西在落花衚衕的宅子住幾天。他買的房子很大,那邊很涼爽,我養病也方便。最要緊的是和那位姑娘是鄰居,我上次去的時候燕西收拾房子,不小心把牆鬧塌了,冷家的院子和他那個宅子的院子連通了。固然可以叫人去打聽,可是眼見為實,還能順便考察一下她家庭的風氣。”白紹儀從善如流,要親自考察冷家姑娘的人品家世。
“啊,什麼燕西在外面買了宅子,還在冷家邊上?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,老七不是說辦詩社麼?”金太太接受的資訊太多,有點轉不過來了。
“母親,老七那個詩社就是他追人家姑娘的幌子!我說老七這些日子整天不在家,難怪他跟著我借錢呢,一個大宅子,嘖嘖,真是出手大方得很。人家姑娘還是沒看上!”鳳舉坐在金太太身後給白紹儀個安心的眼神,幫著表弟敲邊鼓。
金太太把燕西最近的舉動連起來一想,頓時明白了:“這個老七,我還以為他懂事了。誰知竟然是——若是被小報的記者發現了,他父親非得氣死不可。”金太太擺擺手:“那個宅子立刻賣掉,我看冷家也不會鬧出來,就當著沒有這回事吧!”
18第十八章
金太太的話叫白紹儀有些失望,眼看著假期過去一半,他還在原地踏步,清秋這個人看起來不言不語,似乎很溫和柔順,其實她最是個有主見的人。他費盡心思,搭上生病一場才叫她放下戒心,以後開學了,自己也不是文學院的教授,見面的機會少,又有師生身份擺著,更沒戲了。他盤算著把演燕西的宅子借到手,好和清秋親近些。他找不到清秋的朋友家人打聽她的喜好,只能自己親自去觀察她的喜好和性格了。誰知金太太是擔心燕西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