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眼下絕不是出外度假的好時機,他本該出席完商務行程立刻回去,但鬼使神差的,最終他還是縱容了封肆的自作主張。
&ldo;就算有人趁機生事,總裁她壓不住嗎?&rdo;封肆不以為然,&ldo;陸總就是習慣了自己大包大攬,好讓別人輕鬆,我看你們三姐弟,你是過得最累的那個吧?天天神經這麼緊繃著,不難受嗎?&rdo;
陸璟深的神情有些不好看,封肆&ldo;嘖&rdo;了聲:&ldo;又板起臉了。&rdo;
他的手指往上一挑,摩挲過陸璟深的喉結,看到他眼裡那一瞬間閃現的慌亂,十分滿意。
陸璟深在人前越是禁慾嚴肅,越叫人想狠狠蹂躪他,讓他臉上露出那種陷入慾望深淵時才會有的渴求和情不自禁。
陸璟深轉開臉,避開了他的動作:&ldo;夠了。&rdo;
封肆笑著撇嘴,收回手。
晚上陸璟深去參加了一場私人舞會,只帶了封肆一個。
熱情的格里格圓舞曲,明亮的水晶吊燈,舞池中一圈一圈旋轉的光影,起伏的裙擺,談笑間的喁喁私語,寒冷漫長的黑夜被隔絕在外,北歐人也並非全都是陸璟深以為的不喜社交。
這樣的場合併不適合陸璟深,但發出請帖的人剛剛跟陸璟深談成了一筆大買賣,盛情難卻,他只能來這一趟。
除了進來時與舞會的主人打過招呼,陸璟深全程站在人群之外,手裡捏著紅酒杯,不時抿一口,打算等時間差不多了便離開。
好在這裡也沒幾個人認識他,偶爾有人經過友好地與他說笑一二句,並不難應付。
封肆靠在他身邊,慢條斯理地往嘴裡扔巧克力,這種場合倒是挺合他胃口的,不過他職責所在,得一直跟著陸璟深,不好擅離職守。
有盛裝打扮的女郎過來,熱情地以英語向陸璟深提出共舞的邀約,陸璟深目露歉意:&ldo;抱歉,我不會。&rdo;
女郎略略失望,說可以教他,陸璟深仍是拒絕。
封肆站直身,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擋在了陸璟深身前。
他微笑著向女郎示意,鞠身伸出右手,標準的英倫紳士邀舞時的姿勢,儘管他的穿著打扮格格不入。
&ldo;我可以請您跳支舞嗎?&rdo;
女郎昂起頭,目光落在封肆的俊臉上,她不喜歡裝腔作勢的英國佬,但面前這張東方人的面孔又過分吸引她,女郎勉為其難伸出手,搭上了封肆的掌心。
圓舞曲還在繼續,盛大的華爾茲,音樂聲、笑聲,舞池中是蹁躚旋轉的男男女女們,空氣裡流淌著香水和鮮花的味道,這一切都讓陸璟深感到不適。
只剩他一人獨自站在舞池邊的角落裡,不知是酒精的作用,還是頭頂過於刺目的燈光,讓他覺得暈眩。
周遭的景象逐漸變成了流動的幻影,唯有視野中間的那個人回眸時的笑眼,是看向他的。
酒水滑過喉嚨,陸璟深覺得自己好像暈得更厲害了,那雙一直笑著的眼睛,逐漸與記憶中的一幕重疊。
初踏上那段冒險旅程的第三天,他隨身帶的錢物被盜,想要賒錢租車去往下一站大城市,沒人肯搭理他,唯獨那輛風塵僕僕的悍馬停在他面前,車上下來的男人嘴角叼著煙靠在車門邊,含笑的眼睛放肆打量他。
&ldo;沒見過世面的公子哥也敢獨自跑來這裡,要跟我走嗎?&rdo;
那時那個人是這麼說的,以為他沒聽懂,其實他聽明白了,也跟著那個人走了。
&ldo;要跟我走嗎?&rdo;
封肆的聲音欺近,陸璟深的瞳孔微微一縮,從回憶裡抽身,恍惚看向不知幾時回來他身邊的人。
封肆笑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