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肆：&ldo;反正不是這裡。&rdo;

至於是哪裡，他沒有說，封媽媽也沒興趣再問下去。

吃過早餐，封肆送陸璟深下樓。

空蕩的走廊裡只有腳步聲，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並肩走在一塊，腳下的木質地板有些不堪重負，發出吱呀聲響，打破了他們之間沉寂的氣氛。

陸璟深：&ldo;你……&rdo;

&ldo;你還是回去吧，沒必要再來這裡找我。&rdo;封肆先開了口，截斷他的話。

陸璟深的臉色微變，停住腳步，站在昏暗走道的盡頭，回身看向他：&ldo;你確實不打算再回去我那裡了是嗎?&rdo;

封肆：&ldo;不打算。&rdo;

他看了看剛充完電的手機，昨晚十二點多陸璟深發了條微信給他，問他在不在家裡：&ldo;你昨晚就來了這裡?在這裡等我了一整夜?&rdo;

陸璟深嘗到心口翻湧上的血腥的味道，腦子裡還迴蕩著封肆剛才那句&ldo;不打算&rdo;，無意識地點了點頭。

封肆道：&ldo;你真沒必要這樣，天這麼冷，你來這裡做什麼?&rdo;

靜默片刻，陸璟深忽然伸手過來，用力攥住了他：&ldo;……你寫的那些明信片，我都看到了，寫給我的那些。&rdo;

封肆&ldo;哦&rdo;了一聲，輕描淡寫地說：&ldo;你不說我都忘了，以前寫著玩的，反正也寄不出去。&rdo;

&ldo;可我看到了，沒法當做沒看到過。&rdo;陸璟深堅持道。

封肆：&ldo;所以呢?&rdo;

陸璟深直視著他的眼睛：&ldo;你給我一個機會，我想補償你。&rdo;

&ldo;補、償。&rdo;

封肆慢慢唸了一遍這兩個字，抽回手點了根煙，輕吐出煙圈：&ldo;陸總打算怎麼補償我?錢我夠用了，不需要，肉償的話，你做過很多次了，我現在也沒什麼興趣。&rdo;

&ldo;我把我的心補償給你，你要嗎?&rdo;陸璟深很艱難地說出這句如同告白一般的話，他不敢承認自己愛上了一個男人，但是他愛封肆，這件事早就在他心裡生根發芽，再無法拔出。

封肆意味不明地笑了聲：&ldo;陸總這算是在跟我表白?&rdo;

陸璟深被他笑得心裡沒底，艱聲道：&ldo;……是。&rdo;

封肆：&ldo;那好，我也不要求你對別人公開我們的關係，告訴你家裡人，做得到嗎?&rdo;

陸璟深還沒來得及回答，他的手機鈴聲響了，恰好是陸璟清打來的。

收斂情緒按下接聽，陸璟清是打電話來告訴他，後天她也要來倫敦，她閨蜜在這邊舉辦婚禮，她要來做伴娘。

陸璟深皺眉道：&ldo;我出發之前，你沒提過這個事。&rdo;

&ldo;是沒有，&rdo;陸璟清解釋，&ldo;行程早定下了的，當時我本來想跟你說，由我來出席這個商務邀約，時間上正好，不過你堅持要去，我就沒說了，你的商務行程應該已經結束了吧?什麼時候回來?&rdo;

陸璟清的意思，很明顯是提醒他該回去了。

公司剛剛經歷過動盪，他倆不好同時待在國外，至少得有一個人回去公司坐鎮，陸璟深只能應下：&ldo;我明天回去。&rdo;

身後腳步聲遠去，他轉過身，只看到封肆趿著拖鞋上樓去的背影。

握緊手機，陸璟深輕閉了閉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