動過的痕跡,才知丁煦寅定是用過飯去柳姨娘處了。
早飯是雙份的白粥配醃菜薑絲,丁姀本就是一貫吃的少,不過丁煦寅那碗卻顯然沒怎麼動過。大概是急著要去見他**,故而連早飯都顧不得吃了。既然已經起身,那就是野山參的火亦已經敗得差不多了,今朝讓人再去抓些敗火湯劑過來把根去盡,到了晚上也就能夠睡得更加踏實了。
正吃著早飯,外頭忽聞喜兒的聲音:“八小姐在嗎?”
丁姀放下碗筷示意夏枝出去看看,轉眼夏枝便領著丁婠主僕進來。
丁婠一路笑著:“喲……八妹能起了?這倒是好事,來,讓五姐瞧瞧病好些了沒!”說著就已經毫不客氣地就近丁姀坐下,手肘橫擺桌面,另一隻手便順勢拉起丁姀的手掌,“我一早就聽說你受了風寒,怎麼樣?吃了藥沒?若沒的話,我屋裡倒是還有幾味去寒的丹藥。”
三房日常必備的丹藥都是行月制,每月跟月錢一起發放至各房,那都是二太太手底下操持的事情。以人頭起算,每人約有一兩銀子的慣用丹藥錢,所以三太太這邊在丁姀沒來之前應當算是最少的。逢近月柳姨娘的身子時好時壞,三太太就把多數藥丸都放到了她那裡。丁姀是這月中才回的家,故而不佔此份。
看著丁婠的笑臉,丁姀狐惑,每每見她無事獻殷勤就總有什麼事情要發生。一回接著一回,她不禁真有些成了驚弓之鳥。丁婠這回過來,又是為的什麼事?據聞二太太那裡可冷落了大房好一陣,丁婠去請安吃了幾回閉門羹,就連大太太去,二太太亦是愛理不理的。
“那都是昨日的事情了,現下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,正想尋個時間去瞧你。”丁姀慢慢答道,依舊穩緩地一口一口就著醃菜薑絲喝白粥。
丁婠看了一眼這桌面上的早飯,微有吃驚。但隨即便已掩去,換了一副端莊的笑:“你看我,來晚了。早知道你昨日病了,我昨日就該過來了。”
丁姀眼皮一動,忽而意識到什麼。丁婠會在這個時間來,就表示她在今早得到的訊息並不是自己得病,而是另外的什麼。她淡然地扯出一抹笑:“都是自家姐妹,何況我也不是什麼大病,要都過來瞧,倒弄得我該不好意思了。”
丁婠見丁姀仍舊平平淡淡一如往昔,心底有些沒譜。往她那裡靠近了坐一坐,捏著聲音輕輕問道:“十一弟跟你住一起了?”
丁姀冷笑,道:“原來五姐是來瞧十一弟的,害我還真是白高興了一場。”
丁婠被這麼一說,臉色尷尬:“我的好八妹,你這麼說倒是把五姐誤會地深了。你是我的親親八妹,能掉了那個身價跟十一弟比麼?”
丁姀放下白粥拭嘴,慢條斯理道:“十一弟怎麼了?十一弟不也是咱家的人?好了吧五姐,咱們也別追著話在十一弟身上打轉了,若你真是來瞧我的話,那就幫我畫一幅魚蓮的樣子吧?我打算繡個罩面。”
丁婠一愣,自己拐彎抹角要打聽的事情卻被丁姀無意間打了太極。於是只得裝作很吃驚的模樣:“魚蓮?你怎麼起興繡罩面了?”
“巧玉下月就要辦事,我沒什麼能送的,就想繡個罩面表表心意。”
丁婠哪裡有那個心思給丁姀畫罩面的魚蓮圖,屁股已經慢慢挪離了杌面,一副有事在身的模樣:“喲……可是不巧,近來府衙裡公務繁忙,大哥時常不在,我得幫襯大嫂去照顧冉之去,免得他又做了什麼事惹了大哥不高興。”
丁姀面露遺憾:“冉之要緊,那五姐還是趕緊去罷,我也不敢留你了。”
丁婠這才起身站直,拉住丁姀的手又是一番噓寒問暖的囑咐,最後帶著喜兒一道匆匆離開。
夏枝不禁疑惑道:“五小姐什麼時候關心起十一爺來了?”要知道當日丁煦寅遭了三老爺一頓鞭打,儘管丁家人都知道這事,各房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