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
親,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
第6頁

溫霧嶼看不上他,也不想搭理他。

可我不犯人,人會犯賤。溫霧嶼的自律和成績雖然夠不上讓李秀娟產生危機感,但就是看他不順眼。她在溫真寶的耳邊吹風,慫恿自己的兒子三天兩頭找溫霧嶼的麻煩。

溫霧嶼學習成績很好,全校排名前五上下,上任何大學都綽綽有餘。溫大仁雖然不怎麼關心這個兒子,但他出門在外吹的牛逼全部都是這個。

高考前一天,溫霧嶼感冒了,他自己有感冒藥,放在書桌的抽屜裡。溫霧嶼怕感冒影響考試,睡前多吃了一顆,以為能好,沒想到考試那天昏昏沉沉,一整張卷子答得不知所云。

廢了。

溫霧嶼很頹喪地回了家,對上的卻是溫真寶洋洋得意的臉。

「怎麼樣啊哥?」溫真寶賤得很,「你腦子還清楚嗎,這把能上清華北大了嗎?」

溫霧嶼立刻就明白了,他單手搭著樓梯扶手,寒著眼看他,「什麼?」

溫真寶藏不住自己的得意勁兒,他趾高氣昂地說:「我把你的感冒藥換成安眠藥了,我看你還能嘚瑟!我……」

溫霧嶼十九歲,血氣方剛的年紀,他平忍讓傻缺弟弟,是和氣生財,但偶爾也不會慣著他。不等溫真寶把話說完,溫霧嶼陰沉著臉一腳踹了過去,哪兒疼往就哪兒踢,是真的恨,一點兒不留情。

溫真寶反應不過來,跑也跑不掉,捂著腦袋滿地打滾,鬼哭狼嚎,嘴裡喊著媽。李秀娟聞訊而來,帶著溫大仁。

溫大仁一看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當成了沙包,氣不打一出來,隨手抄起腳邊的矮凳往溫霧嶼身上砸。溫霧嶼沒來得及躲,後背被砸得生疼。他轉身,看見溫大仁,還是有點詫異的。

「爸?」

溫大仁重重地呸了一聲。

溫霧嶼咬著牙,眼眶通紅,硬生生忍著沒掉眼淚,他還是抱有一絲幻想的,「爸,我今天高考,他給我吃安眠藥!」

李秀娟護著自己的兒子,呱噪地指責溫霧嶼胡說八道。

溫霧嶼在這個家裡沒人護他,溫大仁也不會對他心軟。

「他給你吃安眠藥你就吃?你二百五啊!」溫大仁不屑一顧:「再說了,高考能怎麼的?你還想翻天啊!繡花枕頭一個中看不中用。」

溫霧嶼覺得自己該心灰意冷,可一如既往的失望令他的情緒波動不算大。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,高低該給自己出口惡氣。

溫真寶又捱了溫霧嶼幾拳頭,他被溫霧嶼打怕了,抱頭鼠竄地哭爹喊娘。溫大仁心疼兒子,李秀娟也使勁攛掇,他一家之主的雄風猛地往天靈蓋一竄,狠狠踢了溫霧嶼一腳。

勁兒很大,把溫霧嶼揣出一米開外,就在後腰的位置。

「滾蛋!」溫大仁怒罵:「老子給你口飯吃你就是我兒子,老子要把你掃地出門,你狗屁不是!」

溫霧嶼渾渾噩噩,他渾身都疼,爬不起來,耳邊充斥著讓他滾蛋的怒吼,他也確實待不下去了。

溫大仁最後扔出一句:「找你媽去!」

李秀娟立在一旁洋洋得意地笑。

溫霧嶼悲涼地想,我媽在哪兒呢?

紛亂的思緒到此為止,溫霧嶼後腰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,使他靈臺清明不少。

「到了,」司機撂起空客的牌子,轉頭對溫霧嶼說:「小夥子,一共一百,表打著呢,你自己看看昂。」

「哦。」

溫霧嶼翻口袋,一共翻出六十六塊錢——哦對了,這條褲子不是自己的。

「……」溫霧嶼頓口無言,「師傅,我身上的錢不夠,麻煩你在這兒等等,我回家取。」

司機相當豪爽,「不用了,六十六就六十六嘛,這數字吉利!」

溫霧嶼心中盪開了酸澀,他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