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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曜氣壓很低,他沉著聲又問了一遍,「霧嶼,你到底怎麼了?」

溫霧嶼掙扎著起身,沒起來,渾身都疼,他想糊弄過去,說:「摔了一跤。」

「然後呢,」扶曜寸步不讓,「怎麼摔的?」

溫霧嶼支吾其詞,「忘了。」

「溫霧嶼!」

溫霧嶼實在糊弄不過去了,挑著不算重點的內容大概說了一遍:「我……我剛在洗澡,這裡停電了,沒注意,出來的時候撞玻璃門上的。」

扶曜的眼角抽了抽,她又問:「地上的杯子是怎麼回事?」

溫霧嶼搜腸刮肚地找藉口,「我……」

「霧嶼,」扶曜冷言冷語地提醒他,「想好了再說。」

「這不怪我,」溫霧嶼著急甩鍋,「我被撞懵了,顧不上這些。你刷完牙不把杯子放好,隨便一碰就摔地上了,我哪知道怎麼回事。」

扶曜聽明白了,溫霧嶼到處找藉口,就是不打算說實話。他抬頭看浴室的玻璃門,有個很明顯的掌印貼在上面,再往下看,順著瓷磚上的水漬痕跡,消失在洗漱臺邊上。扶曜仔細看,洗漱臺的大理石尖角處有若隱若現的血跡,不明顯。

扶曜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蹦躂,他深吸一口氣,目光緩緩移到溫霧嶼臉上,正好在額角位置,有個破口,滲著血,被劉海掩住了。

就是這一下砸得特別狠,直接把人弄暈了。

溫霧嶼還想瞞,他瞞不過去。

扶曜咬牙切齒,撐在瓷磚上的手掌驟然合攏,全然不顧鋒利的碎片往皮肉裡扎,瞬間鮮血淋漓。

溫霧嶼對自己不上心,卻對扶曜的一舉一動卻敏感,血腥味比剛才還要濃重,沖得他頭昏腦漲。

「哥?」溫霧嶼在慌張下亂摸一通,從頭髮到臉,最後落在他胸口,眼睛看不見,又得裝得耳聰目明,有點著急了,脫口而出地問:「你到底傷在哪兒了?」

扶曜抬起手,掌心傷口正對溫霧嶼的眼睛,輕輕晃了晃,可溫霧嶼還是茫然,他沒有任何反應。

扶曜喉頭一個哽,他快絕望了。

溫霧嶼倒是急了,「你說話!」

「你要我說什麼?」扶曜抬頭看了眼浴室外的燈光,他哀痛中混著酸軟的難過,「霧嶼,剛才根本沒有停電,你看不見我了嗎?」

溫霧嶼確實看不見了,從剛才到現在,半個多小時了,比深淵還要絕望的黑暗。他裝不下去了,心怯膽寒地嚥了口唾沫,然而腦袋稍微一晃,又被翻江倒海的眩暈裹挾,等再度平復下來,視線竟慢慢恢復清明。溫霧嶼懵了懵,他定睛一看,首先擊破眼簾的是扶曜掌心正中新鮮且猙獰的傷口,頓時面無血色。

扶曜抬起那隻乾淨的手,輕柔的撫摸溫霧嶼的臉頰,他魂不守舍地說:「你這麼喜歡自虐嗎?」

溫霧嶼:「……」

「我心疼你,你能不能也心疼心疼我?」

溫霧嶼捧住扶曜的掌心,不敢碰,他們的血混在一起了,「我怎麼不心疼你?半條命都讓你攪沒了。」

第48章 何其有幸

溫霧嶼時常油嘴滑舌地說些甜言蜜語的話哄人,扶曜習慣了,按需當真,可此情此景下他又不像哄人,太情真意切了。扶曜壓下一瞬間心花怒放的心緒,顧不上掌心的傷口,他攥緊溫霧嶼的手臂,急切地問:「真的嗎?」

溫霧嶼微微探身,在扶曜的唇角吻了吻,「真的,我不騙你。」

「好,」扶曜又說:「唐醫生給了我一個華朝醫院神經外科主任的聯絡方式。霧嶼,我們去看病好不好?」

溫霧嶼動作一頓,他慢慢跟扶曜拉開了距離,目光沉重地凝視片刻後,搖頭,說:「不好。」

扶曜心下一冷,也鬆開了手,他問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