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小時候經常在這裡游泳,」扶曜牽著溫霧嶼的手踏上石橋,走得很仔細,「小心,這裡石頭滑。」
溫霧嶼聽著流水聲,又聽見扶曜在他耳畔低語呢喃,笑了笑,揶揄:「那你小時候老師沒教過你不能遊野泳嗎?」
「沒有,當時不講究這些的。」
溫霧嶼說:「命真大。」
「是,」扶曜無比真誠地接話,「命不大就遇不到你了。」
溫霧嶼的心悠悠一晃,又泛起了蜜。
扶曜繼續介紹,他伸出手,指著方向,說:「在這裡洗痛快了,往山上跑,有個山洞,住幾天,誰也找不到。」
溫霧嶼揚眉:「嗯?」
「是我的秘密基地,不會有外人來,想幹什麼都可以,」扶曜笑著說:「以後帶你感受一下。」
溫霧嶼想了那畫面,居然有些期待了,他說好。
他們繼續往前走,路過一個小瀑布,空氣驟然清朗不少。
「真涼快啊。」溫霧嶼說。
南方的夏天又熱又潮,整個人像悶在蒸籠裡的包子,氣都透不出來,溫霧嶼這幾天蔫嗒嗒的,話也懶得多講一句。
扶曜特意帶他過來的,「喜歡的話以後多來幾趟,不過待的時間也不能太長,山風陰寒,對你的腿不好。」
溫霧嶼偏頭看他,狡黠地笑:「哥,真貼心。」
扶曜說嗯。
他們在瀑布前站了很久,扶曜沒有牽溫霧嶼的手了,就在身後護著他。溫霧嶼手指一動,什麼都沒抓住,他心裡空落落的,等這種失落變成實質的心情,回味過來,沒了賞景的閒情逸緻,轉身說:「走吧,回去了。」
扶曜也說好,可是他就跟在溫霧嶼身後揍,沒有多餘的動作。
又分寸回去了。
溫霧嶼心想,要不我摔一跤吧。他正盤算著怎麼摔能顯得自然不做作,扶曜突然從他身後伸手,拽住了他的胳膊。
溫霧嶼登時心跳加速。
「霧嶼,」扶曜似笑非笑地說:「別整麼蛾子。」
溫霧嶼臉一臊,他搜腸刮肚地想該怎麼狡辯,扶曜往他手裡塞了樣東西。
「拿好了,」扶曜說:「送給你的。」
「什麼?」溫霧嶼懵了懵,這東西的手感有些熟悉,拿起來一看,是把竹扇。
竹扇的大小、款式甚至花紋都跟他之前那把一模一樣,要不是新舊的質感對比明顯,溫霧嶼差點以為認錯了自己的東西。
「你那把款式很老了,現在都找不到,我費了好大勁才聯絡上的師傅,他照樣子做出來的,」扶曜頓了頓,說:「你看看,還行嗎?」
溫霧嶼眼眶酸脹,鼻腔也被酸澀的水汽堵住了,他展開竹扇,扇面的題字又給他了一個巨大衝擊——
無事小神仙。
「這字……」溫霧嶼目眩神搖。
扶曜卻相當坦然地說:「這字也是我仿著之前扇面上寫的。」
溫霧嶼不太信,「那字糊得親爸都認不出了,你能仿著寫出來?」
扶曜:「……」
親爸認得出來。
「阿曜?」
扶曜謙遜一笑:「多看了兩眼,記住了。」
糊弄鬼的藉口都不敢這麼簡單,溫霧嶼當然不信。
扶曜沒讓溫霧嶼繼續往下問,託了託他的腰,把人往前帶,「走吧,太陽要下山了。」
溫霧嶼收起竹扇,卻按不下心裡的疑狐,他蹙眉看扶曜,「走不動了。」
扶曜走到他身前蹲下,「我揹你。」
「哦。」
溫霧嶼下巴抵著扶曜的肩,時不時看一眼扶曜的臉。他思緒飄得很遠,從與扶曜第一次見面開始,似乎處處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