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你還籤?”
“我......”陳成看著陳瑞,滿是求助。
“是他逼你籤的嗎?”陳瑞問。
陳瑞盯著陳成問,陳成眼裡流露出無奈和恐懼。
“他做了什麼逼你籤的?”陳瑞心中已有了答案,但他還是想聽陳成親口說。
這對陳成來說,是這輩子最不願意經歷和回憶的事......
陳建川去學校找陳成:“小成啊,你媽去世你心情也不好吧,跟爸去昆市玩幾天怎麼樣?就當散散心,我幫你跟學校請假。”
陳成想拒絕,卻看見遠處的李善遞給趙燦一根人頭雪糕,他知道,李善從來不會給異性送東西,除非她喜歡這個異性,他的直覺告訴他,李善喜歡趙燦。
“就去幾天就回來啊,馬上要期末考了。”
當天陳建川就帶著陳成坐夜班臥鋪車去昆市,臥鋪車一路顛簸,車上汗臭腳臭打呼聲嘔吐聲影響得他一夜沒睡,以前去昆市,都是媽媽或者司機送著去,最近一次去也是和王旭他們球隊一起坐大客車。從沒坐過夜班臥鋪的他,到了半路就後悔了。他拉開車窗的窗簾,看著窗外的夜色,想起了徐志摩的詩:
“又被它從睡夢中驚醒,深夜裡的琵琶!是誰的悲思,是誰的手指,像一陣悽風,像一陣慘雨,像一陣落花,在這夜深深時,在這睡昏昏時,挑動著緊促的絃索,亂彈著宮商角徵,和著這深夜,荒街,柳梢頭有殘月掛,啊,半輪的殘月,像是破碎的希望他,他頭戴一頂開花帽,身上帶著鐵鏈條,在光陰的道上瘋了似的跳,瘋了似的笑,完了,他說,吹糊你的燈,她在墳墓的那一邊等,等你去親吻,等你去親吻,等你去親吻!”
他覺得自己就像這頭戴開花帽、身帶鐵鏈條的人一樣,沒有了希望,悲痛而破碎。
看一夜婆娑的樹影,天剛朦朧就到了昆市。
陳建川帶他到自己家,他在廚房裡忙著煮麵條。
陳成在房子裡四處看看說:“爸,你怎麼不住原來那裡了?”
“這不是離婚把房子給人家了。”
“你這結一次分一套房子結一次分一套房子的,你又不是萬元戶。”
“我不是,你媽有啊!”
“我媽走了。”
“人走了,遺產還在啊,他留給你的遺產不是還夠咱爺倆花嗎?”
“我媽拿那錢不止給我,還有外婆和小姨。”
“哎喲,那老太太沒幾年就進棺材了,花不了多少錢,你小姨在銀行,鐵飯碗,餓不著她。”
“我可跟你說喲,我媽的遺產不能動的。”
陳建川把兩碗雞蛋麵放在餐桌上,陳成坐下來吃麵。
“哎,你跟我說說你媽到底留了多少遺產給你啊!”
“我怎麼會知道?我媽就是有礦產的股份、房子和一些存款吧。”
“有沒有幾千萬?”
“不知道,沒有那麼多吧?反正我也不知道有多少,什麼基金每個月都會給我卡里打生活費,小姨也會給我錢。”
“你說我們要是有了她這些錢,就可以錢生錢,賺個盆滿缽滿,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。
“你可別打我媽遺產的主意啊!”
陳建川不說話,看看低頭吃麵的陳成,心裡盤算著怎麼把遺產據為己有。
吃完飯,陳成洗了個澡,睡了一會,到中午陳建川把他喊起來帶他去昆市最豪華的飯店吃飯。
飯局上一桌人,陳建川進去伸手過去握手,諂媚地說:“林總,這是犬子,陳成。小成,快喊林伯伯。”
“林伯伯。”
“小成,是吧?多大了呀?”
“快十八了。”
“老陳,你這兒子帥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