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生命線。
禺疆不急不緩、不情不願地抬起頭,佈滿情慾的迷濛雙眼逐漸冷卻,臉孔瞬間繃緊,冷硬如鐵。不期然的,他仰頭狂笑,狂肆的笑聲,震動了帳頂,簌簌作響。
又是突然的,狂笑戛然而止——突覺咽喉處一涼,他知道,一把銀刀的刀鋒正抵在自己的脖子上,稍微一動,立刻見血。不過,他知道,她要殺他,這輩子都不可能!
在他狂笑之際,她迅速拔出他腰間的精巧銀刀。雖說她驚駭無比,但也不失冷靜,只要有機可趁,絕對可以扭轉局勢。
楊娃娃吊高眼線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「只要我稍微動一下,你脖子上珍貴的熱血就會噴濺而出,要不要試一試?嗯?」
禺疆神色平靜,內心卻翻湧不止,憤然道,「想不到我會被你威脅三次!你的鎮定和冷靜,讓我非常驚訝!」除了驚訝,更多的是讚賞!
對於他的驚訝,她嗤之以鼻,冷淡道,「謝謝!」
他的眼睛中湧起陰冷的笑意,堅硬道,「我不會允許發生第四次的!」
看著他,她覺得好像置身於曠野,陰風陣陣,涼意瑟瑟,不自覺地握緊銀刀。
他完全可以格開她的手,但是,他故意湊過來,輕柔地舔吻著她的香肩、側頸,毫不理會抵在咽喉處的刀鋒,毫不理會已然割劃出的殷紅血痕。
她的身軀僵硬著——看著他的脖子上滲出的鮮紅血滴,她極大的震驚:為了美色而不顧自己的生命,這樣的男人,太不可思議,也太可怕!
禺疆覺察出她的分神與鬆懈,迅速地抓住她的手腕,把她壓在氈床上,右手扣住她細弱的兩隻手腕,高舉頭頂,左手的指腹來回摩挲著她的雙唇。
把頭轉向另一邊,她痛恨自己的分神,讓他有機可趁。他全身的重量,讓她覺得胸悶。她扭動著身軀,想要呼吸一點新鮮的空氣,突然感覺到他的僵硬和灼熱正好緊貼在自己的女性地帶,不由得全身一緊,脊背上狂冒冷汗。
「你很重,我快沒氣了!」她扭結著眉頭,儘量以自然的口氣說著,不讓他發現異常。
他仔細地逡巡著她的臉龐,接著,以膝蓋頂開她緊緊閉合的雙腿,如此,她感覺身上的重量減輕了不少。但是,糟糕的是,她更加敏感地感受到他蓄勢待發的火辣慾望。
美眸竄起兩簇火苗,瞬間燎原到毫無血色的臉龐;卻射出冰冷的光線,靜靜地逼向正上方的男人,以冷得不能再冷的語氣說道,「我知道,你可以馬上要了我。不過,我已經有丈夫了,多一次少一次都是一樣的!想要的話,就別煩,麻煩你快點,別搞這麼多貓膩!」
沉默!死一般沉寂!距離很近,四隻晶亮的眼眸大眼瞪小眼,一眨不眨!天地間,遠方的野狼在悲嚎,清晰可聞!
她在賭,賭他僅僅是要得到自己的身體,還是被自己誘惑、既而開始在乎她這個人!
他看不透她,卻知道她在說謊,如果她已經嫁人,她的反應絕對不是這樣的,她是用智慧、用冷靜的謊言幫自己脫困,「你很聰明!我很好奇,你到底是什麼人,你是從哪裡來的?為什麼你的身手這麼好,為什麼你有那麼多奇怪的東西?」
迎上他揣測的目光,她不屑的臉色流露無疑,「你生活在草原,好奇的事還多著呢!」
「是嗎?那就讓你看看我的好奇!」話落,他灼熱的唇舌燙啄在她冰冷的肌膚上,臉頰,芳唇,玉頸,香肩,鎖骨,一路下來,怒火叢生;卻不復剛才的動情與熱辣,是冰冷的野火燎原!
而大火的下面,是冰封千里的雪國,冷凍如冰床,僵硬如大地。
抬起頭,禺疆幽沉地看著她,咬緊牙關道,「我會等著,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!」
楊娃娃坐起身,目送他整衣出帳,心臟仍自突突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