惠帝一直被人攻訐斷子絕孫,不利子息,聽不得什麼克什麼的,但趙采女天天沒日沒夜地說有人克了她兒子,簡直就是在惠帝的雷區反覆蹦迪。 惠帝沒有降罪,憐憫孩子給孩子的母親一些恩典,給那個夭折的孩子積一些陰德,惠帝本來是不信這些的,但朝廷坊間總是這麼傳,傳得多了,惠帝這個當事人也有點將信將疑了。 但趙采女這麼喊,還嫌他的名聲不夠糟糕嗎? 趙采女的身體也越來越不好,以往還能喊兩聲哭著鬧著,現在纏綿病榻,整天昏昏沉沉,也沒有什麼精氣神鬧著要給孩子一個公道。 趙采女這一番鬧騰,並沒有對施佩柔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,皇帝依舊寵愛她如故,天天去她宮裡,孩子還沒有落地,晉升為嬪位了,成了一宮之主,可把後宮一干女人嫉妒得眼珠子赤紅赤紅的。 而施佩柔依舊歲月靜好地生活著,養育孩子,洗手作羹湯,後宮的波瀾暗流彷彿撞在礁石上,任憑再大的風浪,那礁石都巋然不動。 南枝趴在窗戶上,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女子,很年輕,不過二八年華,卻給人一種行將就木的虛弱和腐朽之感覺。 房間裡的光線有些暗,瀰漫著一股難言的沉屑之味,房間如那女子一般,不敞亮,失去了生機一般,要垮塌了一般。 虛弱的咳嗽,上氣不接下氣地呼喚人,可好半天都沒有宮女理睬,呼喚了兩聲,趙采女便停止了,自己掙扎起來,從桌上倒了一杯涼水。 沁涼的水順著喉管流下去,讓身上沒有什麼熱乎勁的趙采女生生打了一個寒顫,最後又拖著虛弱的身體躺回倒榻上。 南枝走了,門口等著的連翹連忙說道:“公主怎麼想到這裡來了,宮裡人都說趙采女瘋了。” 南枝搖頭,“沒瘋,她就是太想念弟弟了,我要去趙父皇。” “父皇~~”南枝到了明光殿,拖長了聲音,張開手臂朝惠帝跑過。 惠帝看到她,只是瞥了一眼,又重新看奏摺,只是等她跑近的時候,又伸出手攔著,免得她撞到桌上。 南枝吭哧吭哧爬到了惠帝懷裡,“父皇,我去看趙採人。” 惠帝垂眸看著懷裡的女兒,“你去看她幹什麼?” “大家都說她瘋了,我去看看她,她好可憐,身邊都沒有人照顧她。”南枝嘆氣。 惠帝嗤了一聲,很冷酷地說道:“病著好,才沒有精力亂喊亂叫,也不會折騰,把後宮弄得亂糟糟的。” 趙采女總說是施佩柔肚子裡的孩子剋死了她的孩子,嫉恨懷孕的施佩柔,有精力造作,還不得找事,施佩柔懷著孕,出了事情,又一個孩子沒有了。 惠帝知道趙采女無法接受孩子沒了,總得找個理由讓自己好過點,不然還能怪自己把孩子生死了不成。 南枝皺眉,露出了複雜的痛苦面具表情。 是父皇把後宮弄得亂糟糟的吧,把這麼多人關一塊,總得吵架打架吧,幼兒園裡小朋友都搶東西,都老打架。 惠帝:…… 這****.崽子的表情真糾結。 “怎麼,覺得朕說得不對。”惠帝問道。 南枝看著惠帝,“父皇,是你把她們選進來的,又不好好對她們,她們那麼漂亮,那麼美。” 換到她家鄉,這麼漂亮的姐姐,不是在電視裡就在手機裡,要麼就是在街上。 南枝一臉“你太不懂得珍惜”的表情讓惠帝真是又好氣又好笑,他捏了捏南枝的鼻子,“你個小孩子哪裡懂大人之間的事情。” “你們大人就是這樣,說不過我們小孩子,就用你不懂來敷衍我們,(¬︿??¬☆)。”南枝叉腰,“我回去了,我不跟你一起吃飯了。” 南枝從惠帝的懷裡滑下去,duangduang地跑出了明光殿,牽著連翹的手回永春宮。 住著金碧輝煌的大皇宮,南枝一點都不高興,她想離開了,她都有多久出去玩一玩了。 系統哥哥說任務沒有完成,是不能離開的。 南枝問系統:“是不是解決靈液,人活著,我們就可以走了。” 系統溫潤的聲音不急不緩,聽著就讓焦躁的心平靜下來,“是要解決靈液,不然天地運勢都會往那邊聚集,哪怕人活著,也會成為悲慘對比的存在,不是現在就是將來,人生很長,結婚生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