睛等著狗蛋，牛糞，栓子他們出來……

可平時在荷花村橫行霸道的程家七子今天卻出來的慢了許多，張秀香皺眉又吼了兩句，程家破爛的堂屋裡才躥出來兩個人。

他們個子都不太高，身上的衣服不太合身，臉上還掛著一絲尷尬。

“狗蛋，栓子你們怎麼回事？你其他弟弟呢？我叫你們全部出來啊！”張秀香不滿的罵道。

只見那兩個青年拉拉扯扯互相推攘對方上前。

“快說！其他人去哪裡了！”張秀香眼睛一瞪，狗蛋和栓子身子一抖，他們最怕親孃罵人了。

“娘…三弟，四弟，五弟，六弟都在家，他們沒亂跑。只是他們出不來。”狗蛋飛快瞟了一眼張秀香又低下頭說。

“在家，為什麼不出來！”張秀香更怒了，這群小崽子越大越管不住了是吧？

“不是啊娘，是他們沒辦法出來。沒…沒褲子……”狗蛋艱難苦澀的從牙齒裡擠出這句話，臉紅的像猴屁股。

“娘，你不要怪弟弟們。大家的褲子快三個月沒洗了味道太大了，我們看今天的天氣好就全洗了，貓在家裡等幹呢，我和大哥的褲子現在也是半乾。”一旁的栓子幫腔道，說著還提了提那條黑色的粗布褲子。

張秀香一愣往家裡的院子一看，果不其然晾著五條打滿補丁的褲子。

荷花村窮，在山裡的山裡，而貧窮的荷花村裡，程家是村裡最窮的那個。

家裡每個人就一條褲子，平時要穿著出門幹活，洗了就沒了。

只能貓在家裡了。這可不是今天不巧了是嗎？程家七子今天集體洗了褲子。

張秀香的臉一陣白一陣青。難看的要命。其他鄰居可能聽不清程家人的話但齊遠聽的清清楚楚啊。

“噗--哈哈哈……”

“哈哈哈……程家的想出來幹架但是沒褲子穿，家裡窮的一人只有一條啊！”齊遠忍不住大笑，還大聲將情況喧譁了出去。隨即周遭又傳來幾聲零散的笑聲。

“唉，家裡有小媳婦大姑娘的別往窗子外瞅了，等一下程家七子就要光.著下.半身出來幹架了。多辣眼睛啊？快把窗戶關了！”齊遠對著周遭吆喝了幾聲，引來了幾聲笑聲，但窗戶倒是沒關，只不過看戲的小媳婦們變成了家裡的大老爺們。

這熱鬧，可真帶勁兒啊!

“快出來啊！老不死的叫你的兒子快出來啊！再慢點天就黑了！”齊遠擼起袖子催促道。

可張秀香那張臉紅了白，白了青，青了又紅，一時被齊遠的話噎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