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江倒海般的難受。
紅玉已經追了進來,安然聽得見她的聲音,無比清晰,但是卻無論如何都看不見這位波濤洶湧的御姐劍靈——洛雲平妖力委實不強,奈何其在禁錮術方面的天賦少有人敵,他看見咄咄逼人的安然也誤入洞中,而洞門又已經封閉,非常歡樂地盡展生平絕技,將藤仙洞方寸之地各種隔斷切割迂迴蜿蜒……大有建造成天下第一迷宮的架勢。
安然現在的戰鬥力即使和隊友們沒法比,撂倒一個已經變成精神病的洛雲平還是綽綽有餘的。在以往的多次重生中,她對人體組織的熟悉程度達到了一種十分可怕的境界——不要細問是怎樣達到這種可怕的境界的,你不會想知道——洛雲平生理構造與人類無甚差別。類似庖丁的“目無全牛”,只要安然願意,她是完全可以做到“目無全人”的。
面目陰鬱的青年男子與溫婉從容的道袍女子一個錯身,隨即貼身纏鬥。不多時兩人……人型生物分開,同時悶哼一聲。安然因著要避開下腹部的致命傷,在右大腿被開了一條長長的傷口,血珠子立刻沁出來,不多時連成一線,染紅了杏黃色的道袍。
戰鬥力雖渣,臨敵經驗卻很不渣的小護士順勢跌在青苔厚重的石壁上,緩緩滑倒,抬頭瞄著準備再來一局的洛雲平,目露憐憫,搖了搖頭。適才她不費吹灰之力,短小犀利的刀鋒如舞蹈般滑動,精準地避開骨頭與筋絡糾結處,沿著骨縫與肌肉之間的縫隙遊離。
對著安然露出冷笑,準備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洛雲平還沒來得及察覺到疼痛,一切都結束了。他不過是向前邁出一步,就再也動彈不得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軀轟然倒塌……不,應該說是自己的血肉從身上完美地剝離,頭顱之下,目之所及,悉數枯骨。
始作俑者的右手捏著一把奇形怪狀的短匕首(手術刀),左手平攤開來,指縫間夾著幾枚刀片。而造成字面意義上的“血如泉湧”的慘烈景象的這位弱雞姑娘,眉眼間罥著悲天憫人的寬仁,唇角微微揚起,勾勒出好一派溫和沉靜的淺笑。
縱然是已經深陷瘋狂難以自拔的洛村長,此時依然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,自尾椎骨過電似的鑽到腦仁。他不自覺地劇烈顫抖起來,直到滿身骨頭架子抖散,頭顱掉落在化掉的藤妖殘枝的血水裡,褪去如同人類的擬態,變成了安然不認識的一種動物腦袋。
洞中的難聞氣味燻得安然泫然欲泣,她給自己紮了一針止痛劑,安靜地將事故現場處理成被動反擊的樣子,放開喉嚨準備聯絡紅玉。可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話,一時間回憶起二週目由於心情不好裝聾作啞,心裡飄過一個詞“一語成讖”,暗笑一番,吹奏豎笛召喚快要急瘋了的紅玉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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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天後,成功會師並逃(chai)出(qian)了藤仙洞·五星級迷宮的紅玉與安然找到了如沒頭蒼蠅般亂轉的小蘭,三人一起跟著阿翔去營救少俠。
安然的嗓子不知道由於藥丸還是毒藤還是別的什麼的原因,真的說不出話來了。自我檢查沒什麼問題,於是將全部責任往少恭的藥丸身上一推(少恭:怪我咯?),她倒是不著急,與晴雪襄鈴打著彼此都不解其中意的啞語,看紅玉姐獨領風騷主持大局。
——他們趕到鐵柱觀禁地,少俠已經完成了對戰鬥場地的翻修,陷入了煞氣爆發後的昏迷。天墉城的人要強行帶著他回去,被紅玉打發了。鐵柱觀的老咩咩……咳,老觀主感謝少俠除妖,袖手旁觀,最後主角團克服少俠親友團的阻力,成功抵達安陸。
在安陸,晴雪和少俠大秀恩愛。在江都學會了人間的“定情信物”一詞的晴雪送了少俠一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