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擺出很認真的樣子:“本王怎麼會相信這些虛妄之事?小王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,定能平安無事的。只是太晚了,小王子殿下還是回去歇了吧,你雖年輕,卻也要注意身體啊。”
巴圖王子又怎麼真的相信這些話,可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,巴圖王子還能說什麼?若是為此跟陳贄敬鬧的不愉快,那更不划算了。
雖是很憋屈,可他倒不至於被怒火衝昏了理智,只好長長的哎了一聲,起身道:“告辭!”
………………
陳凱之是最先出王府的,此時外頭天色黑暗,點點的星光掛在空中。
他剛準備上了自己白麒麟馬,卻見有人快步出來,及時地叫住了他:“凱之。”
陳凱之回頭一看,竟是吾才師叔。
吾才師叔像是喝醉酒似的,晃晃悠悠的樣子走向前來。
“凱之怎麼走得這麼急,來,今夜的月色好,我們走一走。”
陳凱之只好下馬,不解道:“師叔,怎麼樣了?”
“什麼怎麼樣?”方吾才故意裝糊塗。
陳凱之吁了口氣,才道:“師叔,我略略有些擔心,若是當真朝廷和胡人聯手滅燕,難道要讓勇士營隨那些胡人一起去殺戮那些燕人的百姓?即便我們沒有動手,可我不殺伯仁、伯仁卻因我而死……”
“所以,你必須阻止他們。”方吾才笑吟吟地道:“這也是老夫回到洛陽來的重要使命。”
重要……使命?
陳凱之的眼睛一下子張大了許多,看著方吾才,微微愣了一下。
臥槽,師叔,你特麼的到底是站哪一邊的?
只見方吾才道道:“畢竟老夫收了人家的銀子,雖然這銀子有點少,可老夫一直是有良知的人,再少也是收了,所謂拿人錢財,替人消災,更何況你說的對,最重要的是,大丈夫行事,有所為,有所不為,該做的事,掉了腦袋也要去做,不該做的事,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說。這才是人的根本啊,人若是違了心,那麼和豬狗有什麼分別?”
此話聽在陳凱之心裡,竟是生出了共鳴。
不錯,大丈夫有所為,有所不為,既然認為是錯的事,不去阻止,那麼自己就是幫兇了。
不過……這話從師叔口裡說出來,總覺得……怪怪的。
陳凱之不由道:“師叔也是如此的嗎?”
“我?”方吾才沉默了一下,才笑著道:“老夫只負責教你怎麼做人,老夫就不必了,作孽的事,老夫來做,而教你這個師侄行善,這是在為老夫積德。”
“……”陳凱之卻覺得這一點都不好笑,甚至,心裡惆悵更深,他抬眸看著頭上的明月,臉上竟是少有的露出了幾分愁色,幽幽地道:“現在只是事已至此,如何才能阻止呢?”
“也不是不可以,辦法總是有的,凱之,你記得班超出使西域的典故嗎?很多時候,既然尋常辦法不能解決,那就索性,手起刀落,管他三七二十一,所謂生米煮成熟飯,便是這個道理!”
“班超……”陳凱之遙看著月,突的,他似乎明白了什麼,唇邊多了一抹坦然的微笑,道:“師叔,夜深了,你該去睡了,何況讓人撞了我們這樣,也不好。”
方吾才伸了個懶腰,悠悠然地道:“嗯,好好照顧你的師妹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陳凱之已步入了長街的盡頭,他腳步不緊不慢的,身子漸漸消失在長夜之中。
…………
次日一早,陳凱之預備下山,想要再做一次努力,只是剛剛抵達了宮外,卻見一個宦官疾步匆匆。
想來是通政司要送急奏進去,陳凱之見那宦官面如土色的樣子,忍不住道:“何事?”
“出大事了。”這宦官宛如驚弓之鳥,道:“胡人破了雁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