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減當年,看起來比從前還年輕了!”
她一步步地在群臣中走過去,說話的聲音格外的平靜,在一個個錯愕的目中裡,她左右顧盼著,一臉疑惑地揚眉道:“怎麼,哀家來的不是時候嗎?”
文武百官的臉色,可想而知,可謂是輕易一色的震驚之色,完全不可相信的樣子,眼前的人居然是太皇太后……
眾人忍不住眨了眨眼眸,再三確定,這才反應過來,這真是太皇太后啊。
且不說這群臣中,有不少人得以在十數年前瞻仰過鳳顏,就算不曾見過的人,單憑這太皇太后在這殿中所展現出來的氣派,誰敢不認得?
真是太皇太后……
太皇太后竟是從賊子手裡逃脫了出來。
這真是可喜可賀呀。
那姚文治最先反應過來,便連忙拜倒道:“老臣見過太皇太后,太皇太后金安。”
他這一拜,令其他人也驚醒過來,誰還敢遲疑,於是隨之紛紛拜倒,於是這諾大的殿中,無數人頭如波浪一般的起伏,俱都是各色朝服之人俯身拜下的景象。
慕太后凝視著太皇太后,最終,她才確定了是太皇太后無疑,她滿是吃驚,也不禁長身而起,再不好落座。
太皇太后徐徐行走在匍匐下的群臣之間,那已是斑斑的娥眉挑得越發高了,道:“還是這個樣子,一點兒也沒有變,還以為已是物是人非了,誰料到,真的一點都沒有變。十幾年了,哀家回來,本來是想在洛陽宮住一住,據說現在天下太平、海晏河清,哀家呢,就想著,這敢情好啊,好極了,幸賴慕氏和哀家的好兒子攝政,也虧得滿朝諸公們盡心的輔佐,咱們大陳會一日比一日好。說來可笑,這一路,竟是遇到了盜賊,這太平的盛世的,竟有人反了,你們說,這叛軍是為什麼反呢?”
她笑了,掃視這滿地不敢抬頭鴉雀無聲的人,她笑著,聲音卻透著威懾人的力量:“你們要說什麼,哀家不等你們開口也知道,你們啊,肯定又要歸咎於叛賊,歸咎於什麼圖謀不軌,什麼居心叵測,可到底是怎麼樣,你們心裡會沒數嗎?趙王……”
她拉長了聲音,眼眸往身後的趙王看去。
陳贄敬在身後,被點了名字,連忙向前一步,躬著身子道:“兒臣……在。”
太皇太后眼睛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,才徐徐開口:“你是皇帝的生父,你自稱自己是賢王,可晉城軍的事,你脫得了干係?你是哀家的兒子,你要不要反省?”
陳贄敬抬眸,他穿過了太皇太后,看了慕太后一眼,似乎想要為自己爭辯,最終卻還是放棄了,乖乖地道:“兒臣不察,讓母后心憂,萬死。”
太皇太后巍巍顫顫的樣子,有宦官戰戰兢兢地給她搬了個椅子來,她擺擺手,依舊站著,道:“不用啦,還能站個一時片刻,死不了。趙王認了錯,想來是很難得了,慕氏,你也表個態,說個話。”
慕太后終是在太皇太后身後看到了陳凱之,她嬌軀一顫,眼裡已是婆娑,那捷報是真的,她的兒子還活著。
此刻她心裡滿腔的驚喜,卻也不得不忍住這重逢的喜悅,見太皇太后冷冷地看著自己,連忙道:“母后,是臣妾萬死。”
太皇太后臉色這才終於緩和下了一些,卻突然變得沮喪起來,幽幽地道:“你們能明白就好了,誰要你們萬死來著,哀家要的,是你們在其位、謀其政,要你們二人,受了天下人供奉,對得起那些供奉你們的子民啊,這本是再清楚不過的道理,再明白不過的事,可偏偏,就是有人不在乎呢?想當初,先帝在的時候,哀家也是這樣教訓他的,他天資不算是聰慧,可自克繼了大統以來,卻也還算得上是殫精竭慮,不敢有什麼疏失,他啊,留給了你們如此大好的局面,可現在呢?”
“好啦,也總算你們還曉得錯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