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候輪到陳正道這愣頭小子?
鄭王心裡不服氣呀,也是萬分的嫉妒,可此刻他能說什麼呢?只好拿著餘光悄悄地覷著陳正道。
陳正道聽到旨意,先是微微一呆,第一反應不是謝恩,而是突然一下子跪倒在了方吾才的腳下,激動地說道:“先生……當真是算無遺策啊!”
也許因為太過興奮了,嗓音竟是略帶幾分哽咽。
有時候,陳正道雖對方先生有極大的信心,可陳正道依舊還是有些不太自信,總覺得自己雖有天命,可這皇帝位距離他過於遙遠。
是方先生一次次地鼓勵他,告訴他很快好運氣就要來了,殿下一定會有機會的。
而就在今天……竟能入朝觀政,這豈不是就是一個入場券嗎?一切都如方先生所料的那般,一旦太后和趙王的鬥爭愈演愈烈,自己就有了機會,這……就是機會啊。
他激動得熱淚盈眶,幾乎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。
“先生……”
陳贄敬和鄭王二人面面相覷,他們不需去問,便曉得,可能今夜的事,方先生怕是也預料到了。
從預測陳凱之,再到預測北海郡王,這方先生,莫非當真是神仙不成?
駭然的情緒,都**裸地出現在每一個人的眼睛裡。
方吾才則是揹著手,微微抬頭看著夜空,看著那迷離的月色,一副和自己無關的樣子。
其實他也很震驚,心裡倒是狐疑了,見鬼了啊,怎麼胡說什麼就中什麼?早知有這本事,還不如去賭坊裡試一試手氣呢。
陳正道接了旨意,來不及謝恩,卻只對方吾才千恩萬謝,此時車駕已經預備好了,方吾才上車,在陳正道的目送之下,馬車徐徐去遠。
“方先生,慢走啊,先生……保重,先生……”
長街的盡頭,是陳正道感激的聲音,他很不捨,即便是馬車已經走遠,他依舊站在夜空下,久久地凝望著。
…………
馬車滾滾至鄭王府,鄭王府裡已是雞飛狗跳了,自然是將最好的園子騰了出來。
方吾才甫一下榻,已是有些倦了,折騰了一晚上,實在是哈欠連連。
可鄭王卻顯得很精神,生怕方吾才不習慣,還忍不住關心地說道:“先生若是住不慣,但有什麼吩咐,直接交代便是,將這裡當做自己的家,這裡還有些簡陋,過幾日,本王讓人修葺一番,不知先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?”
方吾才在心裡吐槽了一番,自然是越奢華越好了,這個還要問?
他真想給鄭王一個白眼,不過他只是想想而已,面色卻是格外平靜,淡淡道:“其實老夫只需一寒舍即可,有一桌、一椅,一榻,也就心滿意足了。”
鄭王忙搖頭道:“先生乃是高士,鳳凰落了樹上,豈可住在鵲巢?”
這話,方吾才愛聽,於是他便笑了笑,雙眸轉了轉,左右看了看,才道:“可惜,這裡少了點什麼,噢,少了幾幅字畫。”
鄭王便道:“先生真是雅士也,這個容易,明日,本王便叫人送幾幅李陽之的筆墨來,命人懸掛。”
這李陽之也算是書法大家,他的書畫,現在市面上也是價值不菲,沒有幾百兩銀子是買不到的。
不過……對於方吾才而言,幾萬兩銀子對他而言,都已不算什麼,心裡不免想,這個鄭王,還真是吝嗇啊,遠不及北海郡王。
還是北海郡王大方。
他保持著笑意,朝鄭王擺了擺手道:“不必了,書畫不必名貴,這書畫還是太貴重了。”
鄭王沒聽出這是諷刺,竟是連忙關心起方吾才:“先生是不是乏了?”
“唔。”
“那麼,告辭!”鄭王笑呵呵地行了禮。
“且慢!”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