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接著左右四顧,卻對陳凱之不看一眼。
陳凱之面帶微笑:“有朋自遠方來,不亦樂乎,今日,因緣際會,朕為東道,慢待了諸位尊客,實是汗顏……”
“且慢!”武成鏡打斷陳凱之的話。
今日這會盟,其實所有的寒暄,各國都已私底下商議好了的。
也就是說,陳凱之開場該說什麼,接著其後誰來說話,又該說什麼,雖沒有強硬的規定,卻都已經暗中有了默契。
可武成鏡,似乎對於這規矩,沒有放在眼裡。
他直接打斷陳凱之的話,隨即道:“總是說什麼尊客,若是尊客,那麼小王想要問陛下,小王皇兄何在?小王皇兄,也是大陳的尊客,可而今呢,生不見人,死不見屍,這便是待客之道嗎?”
從一開始,武成鏡顯然早已做好了準備,他就是來搗亂的。
燕軍就在百里之外,現在已聚集了七萬人,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兵馬陳在燕陳一線,一觸即發。
自己乃大燕皇帝的繼承人,回國之後,便可立即即皇帝位,而今日是會盟,當著各國的面,你陳凱之能將自己怎麼樣,難道真敢殺了自己?若是真敢動手,便徹底的壞了規矩,你陳凱之便千夫所指,成為千古罪人,貽笑大方了。
武成鏡這些日子,早已壓了一肚子的怒火,他早就忍受不住了,現在冷冷看著陳凱之,面帶冷笑。
而各國君臣,卻大多面上帶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之色,顯然,此前陳凱之對燕成鏡的‘無禮’,某種程度,也使他們兔死狐悲,此時,他們默默的看著事態的發展,似乎,武成鏡作為出頭鳥,也確實符合他們的利益。
陳凱之微微皺眉:“清河郡王,令皇兄的事,遲一些再說。”
“遲一些再說。”燕成鏡大笑,他四顧左右,他厲聲道:“半月之前,小王要見皇兄,陛下是如何對待小王的,今日卻說什麼有朋自遠方來,大陳,就是這樣對待朋友的嗎?”
他開始血淚控訴起來:“現在皇兄生死不明,陛下又三番辱我,哈哈……你們大陳,當真當我大燕好欺負,我大燕以武立國,堂堂正正的在馬上,與胡人決戰大漠時,你們陳人在何處,我大燕帶甲五十萬,絕不會輕易受辱,今日這會盟,更是可笑,口口聲聲,說什麼要各國為大涼的皇子討還公道,公道二字,陛下也配說的出口嗎?若是有公道,何以小王的皇兄會遇刺?”
陳凱之皺眉:“令皇兄……”
陳凱之才說三個字,他畢竟是天子,大庭廣眾之下,自然不可能如燕成鏡這般,肆無忌憚。
可武成鏡卻是毫不猶豫的打斷了陳凱之的話:“夠了,什麼令皇兄,皇兄,就是你授意,命人刺殺的!”
此言一出,堂中譁然。
這當著面,直接說這等話,就相當於是指控了。
要知道,受害之人,可是堂堂大燕國的皇帝。
倘若當真是陳凱之授意指使,那麼……就實在過於可怕了。
所有人震驚的看向陳凱之。
各國的君臣,更是臉色鐵青。
他們也都在濟北呢,陳凱之若當真如此,既能刺殺大燕皇帝,誰能保證,他不會索性連越國國君和楚國太子一併幹掉?
眾人細思恐極。
倒是在場的禮部官員們嚇得臉都綠了,晏先生、楊彪以及蔣學士等人都在場,晏先生正色道:“清河郡王,可莫要胡說八道!”
武成鏡大笑。
他已感受到了晏先生等人的慌張。
這絕不是開玩笑的事,即便沒有證據,可憑著這子虛烏有的流言,也足以滋生出無數的是非。
武成鏡冷冷盯著陳凱之:“還想要抵賴嗎?保護皇兄的侍衛可以作證,他們分明看到,那刺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