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事?”
“稟娘娘。”楊昌緩了口氣,方才強自鎮定,道:“錦衣衛出動了,四處侵門踏戶,在搜尋……搜尋欽犯,雖是口裡說是欽犯,可卑下以為,他們是想找到皇太子……”
太皇太后眉稍一挑,面容微微一搐,旋即便厲聲道:“哈哈,這陳凱之,還真是急了,他莫非是想在身份確鑿之前,找出皇太子,以為如此,便可以平安無事了嗎?他以為哀家就這一點能耐?”
太皇太后非但不惱,反而眼裡掠過了喜色,有些得意起來。
這並不是壞事,只說明,陳凱之徹底的亂了方寸,寄希望於能夠提前找出太子,解決掉這個隱患。
若是皇太子沒了,那麼,即便太皇太后有再多的證據,又能如何?
可楊昌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,他顧慮重重的,顯得很擔憂,嚥了一口唾沫,才著急的說道:“陳凱之固然是急了,可是娘娘,無論如何,現在皇太子就在京中,雖是妥善的安置起來,一時半會,錦衣衛也休想得到他的行蹤,何況,還有足夠的明鏡司校尉保護,可遲早,他們會探尋到蛛絲馬跡,陳凱之素來膽大包天,若是到時直接強攻,索性來個毀屍滅跡,也難保,不會貽誤了娘娘的大事。”
太皇太后收起笑容,也變得謹慎起來,她起身,巍顫顫的在殿中來回的走動,每一個人都大氣不敢出,等待著太皇太后的反應。
她走了幾步,眉頭深深的皺著,似乎在想策略,又似乎只是隨意的走動。
太皇太后來回走動著,突的駐足,目光淺淺一眯,環視著眾人一眼,最後落在楊昌的身上,才道:“你說的對,夜長夢多,事不宜遲。都到了這個地步,已不能再等了,他要捉拿欽犯是嗎?傳旨意,召集百官入朝,京中七品以上文武官員,一個都不許落下,除此之外,宮中預備車輦,令王安安排五百羽林禁衛,會同明鏡司,前去迎接皇太子大駕。”
太皇太后笑吟吟的道:“大張旗鼓的去接人,今日,就將一切都公佈於眾吧,那陳凱之現在打著捉拿欽犯的名義,想要藉機殺皇太子,那麼,就當著天下人的面,告訴陳凱之,皇太子就在這裡,宮中派人去相迎,倒要看看,錦衣衛有沒有膽,敢將他當做欽犯。”
說著,太皇太后厲聲道:“立即傳旨,姚卿家……”
姚文治道:“老臣在。”
“你來親自草詔。”
姚文治頷首點頭。
此時,他心裡已明白,勝負已分了,今日太皇太后將他也叫來萬壽宮,便是向姚文治展示,她已穩操勝券,而姚文治是何等聰明之人,心知當今陛下已和諸子餘孽牽扯上了關係,皇太子亦開始徹底表明身份,陳凱之已不可能再將這皇太子如何。
而一旦這一場朝會之後,一切……都將改變。
自己唯一能做的,就是站在勝利者一方,如無意外,自己將不再是四朝老臣,而將成為五朝元老。
姚文治心思複雜無比,卻還是乖乖的行了禮,應命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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浩浩蕩蕩的羽林衛出宮,羽林衛的副將王安親自帶領,除此之外,他們擁簇著一輛雕龍刻鳳的步攆,那步攆之上,乃是明黃的華蓋。
這禮儀,已和天子相近了。
羽林衛們穿著明光甲,個個英武不凡,隨即他們直奔明鏡司,而在這裡,明鏡司已是禁衛重重,防衛森嚴。
藤原三壽已在這裡盤桓了三日,三天的時間,幾乎都在密室中度過,這裡門窗緊閉,即便是白日,也只能靠著油燈才能視物。
而現在,這裡的門窗開了,陽光落了進來,一時金光燦燦,他不禁微微眯上了眼眸,手遮擋著這刺眼的光芒。
楊昌親自帶著一隊校尉進來。
楊昌朝藤原三壽行了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