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說,確實有這個可能,你口口聲聲說是可能,卻又言之鑿鑿,說什麼陳軍必敗,若只是可能,何來的必敗之禮,哀家知道,你有親族在洛陽,你害怕大水淹了洛陽,害怕瘟疫,甚至害怕楚軍殺入了城來,可你食君之祿,豈可這樣的無膽?”
張煌言忙道:“萬死,臣只是……認為……陛下帶兵出關,胡軍其實已勝券在握,我大陳到了今日這個地步,這是其一;朝廷已經做錯了一件事,萬不可再錯失這第二次的機會……”
“夠了!”慕太后冷冷呵斥:“退下。”
張煌言便再不敢說什麼了。
陳贄敬和陳一壽二人,俱都冷冷的看了張煌言一眼,本是想要駁斥他,不過見慕太后動了真怒,張煌言不敢辯駁,自然也就罷手。
到了夜裡,張煌言回到了自己的府邸,最近人心惶惶,這張家,大抵也是如此。
府中的人,早已收拾好了細軟,可城被圍住了,就算收拾了細軟,又能逃到哪裡去呢?
張家的大公子張金生一見到父親回來,忙是迎了出來,給張煌言行了個禮,道:“父親,東西都收拾了,不過順天府派了人來,說是讓咱們張家,貢獻幾個壯力,協同守城,兒子不敢貿然答應,所以……”
張煌言搖搖頭:“不答應是對的,眼下,我看這大陳完了,何必還要趟這趟渾水呢,若是幾日之前,老夫還得跟著慕娘娘死守下去,可現在不同了啊,大楚皇帝派了使者進城,只要洛陽降了,便可秋毫無犯,由此可見,大楚皇帝也有仁慈之心,若是此時,讓人知道,我們張家派出了壯力,去協助守城,到時楚軍進了城,這就多了一條罪狀了。下次若順天府的人還來,就和他們說,家裡人手不足,只有一些婦孺和老僕,實是無能為力。”
“兒子知道了。”張金生笑了笑:“其實,順天府多半也不敢攤派,只敢來商量,即便是順天府尹來,也不敢衝撞我們張家的。父親,既然大楚皇帝已派來了使者,不願大開殺戒,可為何,朝廷……”
張煌言面無表情:“還能怎麼說,無非是,他們想要抵抗到底罷了,現在已經無望了,城陷也只是時間的問題,負隅頑抗,能有什麼出入,難道,要所有人陪葬嗎?”他深深的看了張金生一眼:“這件事,你也少在外頭和人提,無論如何,老夫看來,洛陽是勢必要不保的,都到了這個份上,是該為張家謀一條出路了,現在我們張家就等於是坐在了一條漏船上,若是再不登岸,豈不是家破人亡?“
他眯著眼,沉吟了良久:“修一封書信吧,老夫親自來寫,到了子時,你讓來福,藉著去犒勞城頭上將士的名義,將這書信,想盡辦法射下城去,信得用帛布來寫,包紮嚴實了,無論怎麼說,等楚軍殺入了城,只要楚人看過了書信,自然曉得,我們張家,心裡還是向著他們的,不至對我們張家有什麼侵害。”
第一千零二十七章:大捷
張煌言自有他的打算,他極清楚,眼下到了境地,明哲保身,乃是至關重要的問題。
混了大半輩子,張煌言永遠都站在勝利者那邊,當初趙王得勢的時候,他支援趙王,此後太皇太后得勢,他又支援太皇太后,等到陳凱之克繼大統,他又毫不猶豫的成為了大陳朝的忠臣。
而如今,這大陳朝的忠臣,怕是做不得了,再不早作謀劃,萬事皆休。
他到了書房,取了筆墨紙硯,親自手書了一封親筆的書信,隨即鄭重其事的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張金生。
張金生會意,道:“父親,修了此書,又有什麼用呢?現在送出書信去,只會讓大楚皇帝看輕了我們張家,何況,我們張家沒有立下寸功,到時楚軍入城……”
張煌言淡淡道:“楚軍在城中,怎麼會沒有細作呢,這書信只要送出了城,楚軍自然需要借重為父,到了那時,自然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