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曲,你來品鑑一二。”
陳凱之耐著性子,只得說好。坐在一旁,聽方先生彈琴,這新曲實在沒什麼過人之處,聽著陳凱之頗為難受。
方先生一曲彈罷,喜滋滋的看著陳凱之:“凱之,如何?”
陳凱之憋紅了臉,長長吐出一口氣,翹起大拇指:“彈得好,此音只應天上有,人生難得幾回聞。”
方先生怪異的看著陳凱之,突然臉拉了下來:“你走!”
陳凱之呆住了,訕訕道:“恩師,這又是怎麼了?”
方先生拉著臉皮,吹鬍子瞪眼:“老夫不是聾子,新曲是什麼水平,莫非不知,本是想讓你指教,誰料你是這樣溜鬚拍馬的小人,君子可欺之以方,難罔以非其道也!你將為師當作什麼人!”
這就發怒了?
溜鬚拍馬也有罪?居然還上升到了人格的問題了。
陳凱之愣了老半天,回過神來,忙道:“學生萬死。”
方先生冷哼一聲:“回去面壁思過,什麼時候作了新曲來,給為師看看,為師若是滿意,便原諒你。”
“啊……”陳凱之古怪的看著方先生,終是苦笑作揖:“學生,告辭。”
文化圈的人套路深啊,明明就是想套我的新曲,這……又是繞了一個彎子。
陳凱之悻悻然告辭而出,誰料在這書齋外頭,吾才師叔一直探頭探腦,見陳凱之出來,吾才師叔頓時收斂起賊眉鼠眼的猥褻之色,卻是板著面孔:“凱之來看你師父了?”
陳凱之朝他作揖:“見過師叔,師叔也是來見恩師?”
吾才師叔道:“你中了案首,可喜可賀,恰好師叔認識了幾個好朋友,想一睹你的風采,所以今夜,宴請你我,去吃一杯水酒,凱之,不可駁了師叔的面子。”
陳凱之心裡不太請願,道:“師叔,做東的是誰?”
吾才師叔道:“故友而已,你休要多問,晚上留著肚子便是,到時我來請你。”
陳凱之本要拒絕,吾才師叔加重了語氣:“師叔已經給人打了包票,你若是不去,師叔就無地自容了。”
話說這份上,陳凱之只好點頭,告辭而去。
秀才是該進府學的,不過那是一個月後的事,陳凱之倒也不急,想著天色不早,該到正午了,無極雖然勤快,可做的飯菜卻是味同嚼蠟,便急急回家。
到了傍晚時分,外頭居然來了兩頂轎子,吾才師叔在外頭喊:“凱之,凱之,走了。”
陳凱之正午將晚飯一道做了,吩咐無極熱一熱吃,這才蠻不情願地出去,看到外頭兩頂轎子的架勢,也不禁咋舌。
吾才師叔捋須,含笑道:“走,上轎。”說著,自是鑽進了轎裡,後轎的轎伕壓了轎,請陳凱之進去,方才起轎。
這轎子坐著,挺舒服的,陳凱之坐在轎裡昏昏欲睡,等下了轎子,陳凱之落地,卻發現這裡水光山色,心曠神怡,此時是傍晚,霞光落在粼粼湖水上,金光粼粼,遠處的山巒倒影在湖中,投下了巨大的陰影,帶來了些許蔭涼,陳凱之認得這裡,這是玄武湖,雖是在城郊,華燈初下,湖面上畫舫穿梭,竟是熱鬧無比。
吾才師叔徐徐走來,含笑道:“我朋友馬上即來。”
陳凱之也只嗯了一聲,一旁的轎伕道:“方老爺,承惠一百文。”
吾才師叔捋須,風淡雲輕的道:“不過區區百文,不過我沒帶錢,凱之,你來結賬。”
我……來……結……賬?
方才還心曠神怡,轉眼之間,陳凱之下巴都要落下來了,僱轎子的是你,裝逼的是你,裝闊佬爺的還是你,你特麼的讓我付錢?
陳凱之的臉色,很明顯不好看了,雖然一直都知道,這個師叔不是很靠譜,可是萬萬想不到,這傢伙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