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之色,有些難過地說道:“只可惜,老夫放歌,已習慣了你來伴奏,可是明日之後,你我就要一別,自此之後,卻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,老夫這嗓子,想要放歌,怕也難了。”
陳凱之心裡想,對方身份神秘,二人身份,各有不同,年歲差距也是極大,同船而渡時,這裡沒有外界的紛擾,所以才可以盡興,可一旦登岸,迴歸了現實,確實再難相聚了。
想到這裡,陳凱之也不禁有著幾分落寞,吁了口氣,才道:“是啊,聚散終有時,還望先生珍重。”
“你也要保重,你我是忘年之交,哎,真是不捨啊,其實老夫一直希望這船繼續走下去,當登了岸,腳踏上了地,便有數之不盡的煩惱了。”老者顯露出頹唐之色,卻又打起精神來,繼續道:“可無論如何,老夫和你乃是朋友,既是朋友,老夫終盼與你下次相見,這……是老夫修的一封書信,你拿去尋學宮的趙宮主,到時你進了學宮,自然會給你方便。”
說罷,他將書信交給陳凱之。
陳凱之接過了,卻是一想,不禁挑眉,突又將書信擱在艙中燈臺上的冉冉紅燭上。
這書信遇到了明火,頓時升騰起火焰,燒成了灰燼。
在老者的訝異之色下,陳凱之笑道:“學生是奔著前程來的,可沒說過,在這船上,要靠一個一起放歌的忘年交來得什麼前程,若是學生拿了這個去,那麼這笑傲江湖,反就成了一個大笑話了,學生要的,自己去取,先生與學生萍水相逢,因江湖而聚,也將因江湖而散,但希望至少將來學生再見先生的時候,不必心裡想著曾受過先生的恩惠,而低人一等。”
老者聽著陳凱之的話,遲暮的眼中不禁多了一抹光彩,啞然失笑道:“是呀,不該辜負那笑傲江湖,是老夫的錯,老夫太俗了。”
陳凱之道:“明日作別,大家各奔自己的煩惱吧,天色不早,先生也該及早睡了,明日再見。”
老者嘆了口氣,深深地看了陳凱之一眼:“再會。”
陳凱之回到艙中,心裡懷著對京師的憧憬,便直接睡了過去。
等到次日醒來,方才發現,這大官船已停泊在了碼頭,陳凱之便想,和那老先生好好拜別,再登岸去吧。
誰料到了老者的艙中,那吳虎並沒有在外守衛,陳凱之敲門,早有船工似料到陳凱之會來,忙是快步過來道:“那位先生清早就已經走了。”
下船了?
陳凱之心裡寥寥,馬德,居然不告而別,不夠朋友啊。
他只得搖搖頭,收拾了包袱和書箱下船。
只見這洛陽的洛水碼頭早已是車馬如龍,比之金陵,更加繁華熱鬧。
陳凱之倒不覺得新奇,畢竟再繁華的城市,他也見過,只是遠處那巍峨宏偉的城牆,還是讓陳凱之覺得震撼。
陳凱之左看看,右看看,想著該去找鄧師兄,正想著先進城再說,誰料有人突然走到了他的跟前,直接攔住了他的去路。
陳凱之愕然地看著這人,這人看起來比他要長六七歲,生得頗為俊朗,也是儒衫綸巾,顯得很是體面。
他朝陳凱之問:“可是姓陳嗎?”
陳凱之回道:“正是,足下是誰?”
這人頓時笑起來,一拍陳凱之的肩膀,開懷笑道:“我是你師兄啊,恩師早就修書,說你是坐著官船來的,我便查過你這艘官船,估算是今日清早就到了,料想這官船也是極少延誤的,便一直在這裡等著,我一直看著那船,見你下了船,和恩師在書信中說的一模一樣,哎呀,果然是我的師弟啊,陳……不,凱之,快快,把你包袱和書箱拿來,這一路上,你旅途勞頓,莫要累著了。”
說著,那跟在他身邊的僕役便要過來幫忙。
陳凱之也是大喜過望,這就是傳聞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