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我們後會有期。”
他看著陳凱之,臉上雖在笑,可是那眼中的怨毒足夠明顯,那目光裡,飽含著的,是滔天的恨意。
陳凱之卻是面不改色道:“悉聽尊便!”
在這院落之外,數個小廝在候著張成,張成快步走出來,惡狠狠地在這柴門上狠狠踹一腳,一個小廝忙道:“老爺,小心您的腳。”
張成冷的一笑,直接一個耳光摔在這小廝面上,小廝被打翻了,忙跪倒道:“老爺息怒。”
“盡是酒囊飯袋!”張成說到此處,不禁回頭看了一眼這庭院,而這時候,陳凱之已是關上了門。
他這才深吸一口氣道:“走!”
陳凱之對於張成的到訪和張成臨走之前的恨意,並沒有多大的懼意。
從前的張家,對於小小的陳凱之來說,是巨人一般的存在,可現在,雖然也不可輕視,卻再也無法像從前那般可以輕易碾壓死他了。
只是……張成是一個小人,又道是暗箭難防,對於此人,卻還需小心防範才好。
陳凱之倒沒有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結,繼續埋頭看書,那文昌圖又一次擺上了案頭,他彷彿上癮似的,感覺自己似乎距離這文昌圖的秘密似是越來越近了,猶如一個手裡捏著寶藏鑰匙的孩子,這巨大的寶藏就在眼前,現在卻需他開啟最後一道鎖。
直到夜深,窗外冷風呼號,陳凱之才感到倦了,他推開窗,一股涼風掛麵而來,風中夾著雪籽,敲在面上,陳凱之竟不覺得冷。
看著這窗外又是白茫茫的一片,而屋裡的書頁被風吹得捲起,沙沙的聲音,卻令陳凱之突然想起了隱藏在心底深處的心事。
無極……過得還好吧。
他這一別,去了哪裡?
這個令人憂心的傢伙啊!
…………
明鏡司有明鏡高懸之意,號稱天子親軍,設南北鎮撫司以及令人聞之喪膽的神機營,明鏡司的密探,在整個大陳,幾乎無孔不入,而神機營更是網羅了不知多少高人,殺人無形,來去無蹤。
這裡對於任何欽犯來說,都如噩夢一般的存在,進來這明鏡司天牢之人,唯一的念頭,絕不是求生,他們的奢望,不過是能夠痛痛快快地死罷了。
只可惜……有些時候,就是想要死,也不是那般容易。
大陳有兩處天下名醫的去處,一處是洛陽宮中的御醫,還有一處,就在這明鏡司當中,這些名醫唯一的職責,便是讓人不得好死。
正因為如此,這裡有天下最好的大夫,有天下最好的刺客,更有無數傳聞中種種飛簷走壁,來去如風的高人。
明鏡司……乃宮中的明鏡司,誰是天下的主人,明鏡司便屬於誰。
現在……在這幽幽的月下,一輛馬車已停在了這裡,緊接著,一個披著披風,頂著帽兜的女子款款而下。
在這裡,有許多的人,可這些人,卻彷彿沒有聲息一樣,他們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,目光不曾有光澤,彷彿黑暗的夜色與他們融為一體,不分彼此。
女人腳未及地,便立即有一個宦官快步上前,這宦官,正是張敬。
張敬扶著女人進入了大獄,穿過長長的地牢甬道,所過之處,兩側的明鏡司校尉無一不無聲的拜下。
這甬道很長,兩壁都是冉冉的油燈,雖是增加了光亮,卻依舊驅除不了這裡的森然之息。
長長的甬道里,只有女人和張敬細碎的腳步。
女人露出了眼睛,這一雙眼睛,莊嚴而肅穆,終於,拐過了一處地牢,女人才是駐足。
張敬佝僂著身道:“娘娘,就在這裡。”
“都預備好了吧。”這位有著精緻妝容的女人便是太后,此時,太后的聲音很輕。
張敬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