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擺出一副為民請命的姿態,咱這次來此,既是奉旨來監考,這分排考棚,還需你一個知府來指手畫腳?嘿……狗一樣的東西,別以為讀了幾年書,做了幾年的官,便可以不知天高地厚了,京裡你這樣的人,多的是,嘿……”
“你若是不服氣,便來打咱一下試試看,若是不敢,就乖乖的住嘴,你以為你一個知府,咱會將你放在眼裡?”
鄭公公心裡覺得痛快,其實他一丁點也不怕包知府他敢狀告自己貪墨,呵……自己來金陵一趟,得來的錢財,可有不少是孝敬上頭的,他包虎敢捅這個馬蜂窩嗎?
要知道,一旦捅破了天,上頭的人還整不死他?
鄭公公越發得意,變得趾高氣昂起來,看著面帶怒色的包知府,得意地道:“你……還嫩著呢!”
陳凱之心裡知道,這鄭公公是在挑釁包虎,他不禁開始為包虎擔心起來,依著這包知府的脾氣,真要做出什麼事來,那可就真正不可挽回了。
怎麼辦?怎麼辦才好?
只在這剎那之間,他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咳嗽。
咳嗽的人居然是玄武縣的鄭縣令。
二人四目相對,鄭縣令似乎隱隱的閃爍著別有深意的光澤,他朝一旁的燭臺看了一眼。
猛地,陳凱之明白了。
特麼的,鄭縣令這老滑頭,居然比我陳凱之還會坑人?
陳凱之頓時有了明悟,而恰在這時,包虎終於大怒:“你再說一遍試試看!”
呼……
包知府果然是倔脾氣,眼裡容不得沙子啊。
鄭公公卻只是陰測測地繼續笑著,眼睛凝視著包知府:“怎麼,你還不服?”
服字出口。
所有人緊張地看著這劍拔弩張的局面,卻渾然不曾看到,那坐在角落裡的鄭縣令,故意大袖一甩,大袖恰好拂過一旁几案上的燭臺,燭臺啪的落地。
包知府是個很節儉之人,即便是宴會,也節儉得過分,這大堂裡就只有兩盞燭臺,這邊燭臺一滅,堂中頓時陷入了昏暗,所有人都忍不住朝那熄滅的燭臺看去。
而在另一邊,陳凱之已是悄然地靠近了那盞燭臺,輕輕一扯,那燭臺瞬間倒下。
整個大堂,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,伸手不見五指。
在這寒冬的黑暗中,大堂中驟然安靜了下來,只剩下有人粗重的呼吸,顯然,很多人還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
而這時,陳凱之聽到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:“刺客,抓刺客!”
臥槽……是朱縣令的聲音!
朱縣令的嗓子很特別,他一向穩重,可這略帶嘶啞的男低音一吼,陳凱之便曉得,朱縣令原來也是個雞賊的人。
“抓刺客啊!”
陳凱之也跟著喊起來,這四個字,若是翻譯一下,大抵可以解釋為,有怨報怨、有仇報仇啊!
讀書人就是讀書人……
陳凱之汗顏,今兒他也算是服了,這鄭縣令還有朱縣令,真夠陰的。
一時間,堂中混亂起來,亂做了一團。
鄭公公這時便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,他是何等謹慎只人。
刺客?這兒哪裡來的刺客,這不對勁啊……
這時,一股勁風已經撲面而來,鄭公公本就是大腹便便的,目標極大,方位也極好辨認,於是黑暗中突然的一拳搗來。
不等鄭公公反應,這一拳已直接搗在了他的鼻尖上。
啪!
一拳到肉。
鄭公公感覺自己被打蒙了,他只來得及痛苦地捂著了鼻頭,這股火辣辣的疼痛,令他幾乎要昏死過去。
他下意識地扯著嗓子咆哮:“誰?是誰?咱知道你是誰,狗孃養的東西,竟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