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家顯得有點急了,連忙道:“且留步。”
陳凱之笑了笑道:“嗯?不知還有什麼見教嗎?”
“這……這個……”東家腦子發懵,猶豫地問道:“公子是勇士營的人?”
“也不算是勇士營的人,只是勇士營的校尉而已。”陳凱之正色道:“本官受命教化勇士營,這勇士營在坊間的聲譽似乎不太好,不過請放心,現在勇士營已經大為改觀,如今已是勤學苦操,於百姓秋毫無犯,還請廣而告之,多謝。”
“……”這東家面上的肌肉抽搐,踟躕了很久:“這個……價錢算錯了。”
“什麼?”陳凱之呆了一下。
若是仔細的看,只見這東家的額上冒著點點細汗,他焦急地對陳凱之道:“方才老夫算錯了,公子,實在抱歉得很,哈……你看,小人真是該死,其實哪裡需要五萬多兩銀子,曾某人做買賣,歷來童叟無欺,講的就是誠信,公子可四處去打聽打聽,小人做買賣,是如何公道?公子,方才小人算錯了,其實只需兩萬兩銀子就夠了,不不不,一萬八……”
話雖這麼說,可他的面上一副很是肉痛的樣子,似乎覺得還是有些多了,咬了咬牙,又道:“我看公子器宇軒昂,權當交個朋友,再打個折,一萬七,再少就折本了,人……小人一定想好辦法,這附近的人牙行,多少都和小人有一些交情,小人一個個替公子尋訪,一個月後,保準不令公子失望,如何?”
陳凱之很感動,古人就是厚道啊,實在!這若是在上一世,還不知怎麼被人坑呢,哪裡還有算錯了價錢,轉過頭來給你講清楚的?甚至還主動的給你打折!
陳凱之發現自己超喜歡這裡,這裡的人實在,說話又好聽,他愉快地作揖道:“多謝。”
“不必,不必。”這東家笑吟吟地道:“我姓曾,單名一個超字,將來公子還有什麼吩咐,儘管吩咐便是,我是熱心腸,能幫襯的,定是一幫到底。噢,對了,公子要不要丫頭?我們這兒新近有一批女子,都是犯官之女,個個都是膚色水嫩,生得也標誌,有七八個,冰雪聰明得很。”
陳凱之撇撇嘴道:“算了,不要了。本公子看重實用,不看這些。”
這東家眼眸的猛地一張,翹起了大拇指:“公子非常人也。”
接著,這東家便親自將陳凱之送了出去,陳凱之翻身上了馬,打馬而回,身後,那東家還朝他遠遠的招手道:“公子,路上小心啊,注意腳下,有空常來啊……”
這東家看著陳凱之騎著馬走遠了,才悻然的擦了擦汗,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,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。
此時的他,不禁感慨自己機智啊!
這洛陽城,誰不知道勇士營的丘八是些什麼人,誰會敢招惹?
勇士營雖是被其他的禁衛和官軍鄙視,可京裡的三教九流,卻多是畏之如虎的。
就在幾月前,還有一個勇士營的去賭坊耍錢,輸紅了眼睛,和賭坊發生了爭執,那賭坊有眼不識泰山,將他打了一頓。
第二天,就一窩蜂的勇士營丘八將人家賭坊砸了,連那賭坊的東家幾處宅院也被人點了火,也幸好人沒在家裡,不然,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。能開賭坊的人,在京裡哪一個不是官面和市井裡都有關係,那人據說想報仇,四處求告,結果沒人敢理他,連京兆府的老關係,也都對他避而不見,此人覺得不對勁,知道洛陽待不下去了,便連夜不見了蹤影,跑了。
所以這曾超驚魂未定,覺得自己方才就猶如是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。
只是……當他剛剛回到了櫃檯,想著這一萬七千兩銀子,自己還能不能保本,卻不妨,那陳凱之竟是去而復返。
“呀……”曾超見到陳凱之又回來了,頓時嚇得半死,身如篩糠,勉強的將身子靠著櫃檯,戰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