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俱都放了上去,陳凱之也不客氣,直接開始吃了。
張敬卻是依舊沒有離開,而是直勾勾地看著陳凱之,不禁道:“你這弓馬之術,從哪兒學來的?”
陳凱之剛好將口裡的東西吞了,一臉懵懂的樣子道:“學生雖在文昌院中讀書,可是……公公莫非不知在學宮裡,即便學文,也是需去武院學習弓馬的吧?”
張敬呆立半晌,老半天回不過神,就……這樣簡單?
他一時無言,半響才又笑著道:“陳子天資聰敏,實在讓人……嗯……總是出人意料之外啊。”
這皇家的糕點,果然是好吃啊,陳凱之吃得津津有味,心裡感慨著,同時點頭道:“多謝張公公美言。”
吃飽喝足了,陳凱之起身,摸了摸自己的肚皮,心裡很是滿足,不由感慨:“方才實在太餓了,若有失態之處,還請多多包涵。”
張敬笑道:“不妨咱命人送陳子回家吧。”
陳凱之沒想到這張公公會待他如此好,他倒是沒有臉皮厚到立馬應下,搖了搖頭,則是換了話題:“武試不知何時放榜?”
“沒有這樣快,至少也要明日。”
方才這裡還是鬧哄哄的,可隨著太后的起駕,人群才開始散去,可許多人的興奮勁還未過,依舊還在熱議著今日的這一場武試。
陳凱之也看時間差不多了,便道:“不嘮叨公公了,學生在此告辭!”
張敬朝陳凱之頷首點點頭:“那麼,我們會再會的。”
陳凱之深深作揖,表達了謝意,旋身踏步而行,只是神色間,若有所思。
這武試明日就放榜了,話說我一個文舉人,怎麼考著考著,就考中了一個武狀元。
這時,陳凱之方才感覺到了這太祖高皇帝,他的祖宗之法中的不合理之處,這實在太坑了啊。
陳凱之搖了搖頭,出了軍營,在這裡,竟見那王養信一副失魂落魄地在此站著,陳凱之心知,自己得了這武狀元,這王家父子蓄謀已久的盤算算是落空了,即便是王家,沒有理直氣壯的白得一個武進士的能耐,他們也不過只能在規則中尋找漏洞罷了,只是可惜,這個規則裡出現了一個bug,使他們一切精密的計算俱都成空。
陳凱之自王養信身邊走過去,王養信那無神的目光在陳凱之的臉上略過的時候,像是意識到什麼,目光突的找回了點精神氣,死死地盯著陳凱之,厲聲道:“陳……凱……之!”
陳凱之回眸,奇怪地看著他。
這個逗比,莫非不知道自己現在印堂發黑,正是大凶之兆嗎?
想到所有的計劃,就是因為眼前之人而一切成空,王養信真是恨透了陳凱之。
他咬牙切齒地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是你誤了我,誤了我王家,你竟如此惡毒,你可知道,我為了武試,棄文從武。你可知道,為了這一場武試,我學了兩三年的弓馬,你可知道……為了這場武試,我花費重金買下了大宛的良駒,你可知道我們王家為了這一場武試付出了多少的代價……”
陳凱之搖頭道:“王兄息怒,有什麼話,不可以心平氣和的說呢?”
王養信怒不可赦地道:“你是什麼東西,也配我和你心平氣和地說話?”
三番四次的針鋒相對,還有這無賴般的性格,陳凱之再好的脾氣也是怒了,便道:“好,你要說,那我來告訴你,你知道不知道為了這場武試,我每日都在文昌院裡讀書,為了這場武試,我昨天夜裡只睡了四個半時辰,你可知道,為了這場武試,我筋疲力竭到現在還在犯困,為了這場武試,我可憐的官馬,竟都死了。”f
王養信倒吸一口涼氣,這話,聽著……怪怪的。
怎麼越聽,越是惱火,讓他有一種想找一塊豆腐撞死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