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將劉氏那賤婦給拉回家去,到時候看你那師兄還怎麼跟我爭。”
他眯著眼,顯得很不甘心,誰知道劉夢遠會突然成為翰林侍讀學士呢,這可是明日之星啊,現在別看官階比他的父親低了許多,也沒什麼權力,可只要再跨一步,可能就是鯉魚躍龍門了,這樣的姻親徹底斷了,王家豈不成了笑話嗎?
再說這不單只是面子的問題,有這麼個岳父在朝廷,於他未來的仕途必然是很有得益的。
陳凱之本不想理這種自以為是之人,可聽他竟是稱呼師姐為賤婦,這性質就不一樣了,也終於成功的被他激怒,一雙眼眸冷冽地瞪著王養信。
就在這時,卻有差役提著鑼高呼:“放榜了,放榜了。”
隨著聲音,這榜單便由人貼上。
武榜雖及不上文榜那麼高的含金量,卻也是做官的一條途徑,因此,無數舉人一個個緊張地看向榜單,大氣不敢出。
“你看!”王養信得意洋洋地指向榜中,炫耀起來:“本公子說的沒有錯對不對?本公子妥妥的第二,只是怕招人話柄,不然第一也是不在話下的”
陳凱之定睛一看,只見這榜中,第二的位置,正是王養信三個字。
其實方才王養信說他這一次定是第二名,陳凱之是不相信的,因為武試雖然遠遠不如文試那般受重視,而且主考官的級別,也差了許多,可無論如何,這也是錄取武官的考試,就算有什麼貓膩,理當也不會如此猖獗。
而現在,事實擺在面前,還能不信嗎?
王養信乃是兵部右侍郎之子,負責考試的就是兵部,也就是說,從一開始,考題就有可能已經洩露了,又或者是,在閱卷的過程中,動了什麼手腳。
兵略第二,那麼即便騎射水平一般,也幾乎可以高中武進士了,除非是騎射慘不忍睹,而這種可能性很低,畢竟王養信背後,還有一個兵部侍郎的爹。
陳凱之心裡震撼,又不禁為那些名落孫山的武舉人們感到惋惜,不難想象,在武試之中,似王養信的這樣的人,應該不在少數吧,而那些真正有志於從戎,並且付出過許多努力,希望為國效力的武人們,卻在這個規則之下,一次又一次的落榜。
哎……
他深深地為落榜的武舉人感到痛心,不過陳凱之並沒有憤怒,無謂的憤怒沒有任何意義。
王養信斜斜地注視著陳凱之,得意地笑了笑,旋即陰沉著一張臉警告陳凱之:“現在,你可知道我的厲害了?上回的事,我可以不跟你計較,但我奉勸你一句,讓你的師兄,小心一些。”
面對自信滿滿的王養信,陳凱之倒是沒再惱怒,而是淡淡笑著。
“王兄為何不看看榜中名列第一人者,是誰?”
王養信面上依然還帶著笑容,他抬眸,笑容卻是凝固了,一雙眼眸死死的睜大,嘴角微微顫抖著。
名列第一的是陳凱之三字。
兵略第一,竟是一個文舉人獲得。
這怎麼可能?
王養信的臉僵住了,目瞪口呆地盯著那三個字,整個人像是吃了蒼蠅一樣,喉嚨難受得呼吸困難,甚至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但凡是背後作弊的人,最怕的就是出風頭,這第一名風頭最大,所以即便是王家,也絕不會讓王養信名列第一,理由很簡單,本就是見不得人的事,何況天下人誰不知道你是兵部侍郎之子?若還得了個第一,難免會被人口誅筆伐。
正因為如此,這個榜單,可能從第二到第十,乃至於到第二十,都未必是乾淨的。
可唯獨這兵略榜第一,卻一定是貨真價實,經受得了檢驗的。
遠處,已經有人詫異地道:“兵略第一,竟是個文舉人。”
“真是厲害了,一個文舉人能得第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