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裡,方吾才賣了個關子。
鄭王等人像是鬆了口氣一般,似乎還有救啊,自己還沒被那巴圖王子給完全牽累。
不過,此刻鄭王有些為難了,他看著方吾才,支支吾吾地道:“積德是要積德的,只是讓本王親自去施粥……這……只怕……”
方吾才笑了笑,捋著須說道:“其實最重要的是有這心意,倒也可以請人代勞的。”
那成國公頓時眼前一亮,似乎想到了什麼,立即笑呵呵地說道:“這不正好嗎?方先生不是開了個善莊嗎?我等捐納了銀子去,就請方先生代勞,不是正好?”
其實,行善的事,倒不是銀子的事,而是眾人覺得麻煩,他們畢竟養尊處優慣了,何況,到底如何行善,自己做的事,算不算行善,這都是心裡沒譜的事。
這時候,由方先生來代勞,這不是好事嗎?
方吾才卻是搖搖頭道:“若是老夫代勞,只怕效果要打一些折扣。”
此時,眾人又不禁思量起來,雖是如此,可這事包在方先生身上,總可保自己無虞的,總比自己瞎折騰的好。
方先生真是實在人啊,還真是知無不言、言無不盡。
若是尋常的那些江湖術士,但凡是有油水可揩,早就眉開眼笑了。
“不不不,方先生,此事還非你來辦不可,方先生的為人,我等豈有不知?若是方先生不肯,我等食不甘味啊。”
方吾才一臉無奈的樣子,嘆了一口氣,才淡淡說道。
“好吧,此事關係不小,老夫也只好勉為其難了。”
明明是送銀子出去,可鄭王卻像是吃了甘露一般,他長長的鬆了口氣,隨即整個人心花怒放起來,一槌定音道:“事情就這麼定了,本王願……明日取五萬八萬兩銀子送去善莊,還請方先生不嫌。”
方吾才卻又端起茶盞來,眉宇輕輕皺了皺,略微有些不悅地提醒鄭王。
“老夫不愛聽銀子二字,此等俗物,若不是可以行善積德,老夫聽了便壞了一日的心情,諸位殿下,自便就是。”
三言兩語的,一干人就有了計較。
說是自便,可不能太隨便,這涉及到了運勢的問題,而站在這裡的人,無一不是非富即貴,對於他們而言,財富反而是其次,若是因此而有什麼三長兩短,那才是撿了芝麻,丟了西瓜。
陳贄敬心裡也放鬆起來,想著明日讓人送十萬兩銀子去,不過他轉念想起了什麼事來,忍不住道:“方先生,本王有一事,還想請教。”
方吾才眼眸微抬,淡淡道:“殿下但言無妨。”
陳贄敬眯著眼看著方吾才,一臉認真的問道。
“眼下,巴圖已死,他貴為胡人王子,這胡人勢必要遷怒大陳,這一切都是陳凱之惹來的,這陳凱之,卻是給我大陳惹來了大禍啊,方先生以為呢?”
方吾才心裡自然知道這趙王對陳凱之不滿,聞言,他眯著眼,有些滿是不屑的說道:“此人包藏禍心,老夫怎會不知?不過殿下可知老夫為何三番五次的去那飛魚峰嗎?”
這事是洛陽城裡公開的事了,方先生去飛魚峰,也不是一次兩次了。
不過陳贄敬卻是不便多問,反而方先生大多時候都是光明正大的去,倒也沒什麼可起疑的。
此時,陳贄敬便道:“還請見教。”
“因為那飛魚峰,乃是天靈地寶之地,這陳凱之,也不知有什麼運氣,竟有這麼大的福份,此人現今是福祿不小,所以殿下還需小心一些。有時,老夫若是染了什麼汙穢,也願去那飛魚峰一遭,洗洗風塵,當然,這是題外話,殿下莫非沒有發現,那陳凱之無論遇到什麼事,總是能逢凶化吉嗎?”
陳贄敬聽罷,情不自禁的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