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漢光武帝得知之後,震怒,董宣便道:“陛下聖德中興大漢,卻放縱奴僕殺害良民,將怎樣治理天下呢?我不用棍打,請讓我自殺吧。”
於是用頭撞柱子血流滿面。
至此,這位董宣被人稱之為‘強項令’。
梁同知的水平,顯然不低的,這一番話,可謂義正言辭,完全是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,冷冷呵斥道。
“陳凱之,事到如今,你還想心存僥倖,今日無論是何人,有什麼身份,在這天子腳下,但凡是違法犯忌,本官便是拼了這命不要,也要治你的罪,來人……”
一聲號令,左右兩班差役連忙應諾。
梁同知面上帶著殺氣,接著高聲道:“都給本官聽好了,在這裡沒有什麼宗室,也沒有什麼權貴,殺人償命,此乃天道!”
“喏!”
眾人轟然應了一句。
梁同知眼眸眯得愈發甚了,冷冷的,直勾勾的盯著陳凱之:“陳凱之,現在你還想自報自己家門嗎?”
陳凱之抿抿嘴,他搖搖頭。
他很明白,這梁同知是要和自己拼命了。
梁同知見陳凱之緘默不語,隨即冷笑起來。
“很好,在這京兆府裡,沒有什麼權貴,只要涉及到了此案,一個都別想逃脫,現在本官來問你,你是否對梁寬動手?”
原來那梁公子,是叫梁寬。
陳凱之還沒開口,梁同知已厲聲著又道:“你休想要抵賴,那可是鬧市,人證多的是,若是抵賴,就是罪加一等了!”
在這正堂之外,已湧來了許多的百姓。
有不明就裡的人,見這梁同知殺氣騰騰,一身正氣,也不禁暗暗叫好。
自然也有曉得其中關係的人,卻是暗暗在旁聽。
此時,陳凱之道:“不錯,我是動手了。”
“好,你終於承認你動手了。”梁同知深知陳凱之不是普通人,想要為兒子報仇,就決不能粗枝大葉,這裡頭,一丁點的細節都不可出現紕漏,於是他又正色道:“你為何打他?”
這個問題問得好,陳凱之還怕這梁同知不問呢,因此他眉宇一挑,神色淡淡地道:“只因此人當街行兇。”
“他如何行兇?”梁同知步步緊逼。
陳凱之正色道:“他痛打鋪中的店夥。”
梁同知眉宇一皺,嘴角微微抽了抽,旋即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,冷冷發問:“他若是當街毆人,自然有京兆府來處置,敢問陳凱之,你是京兆府中的什麼人,又或者是否在刑部、大理寺公幹?”
言外之意是,你陳凱之可有執法權?
這才是至關重要的問題。
你陳凱之若是沒有執法權,無論你是什麼人,再如何仗義,這也是殺人,殺人者死,這是萬顛不破的道理。
梁同知雙目死死的盯著陳凱之,目中已呈現著熊熊的火焰。
他早已打算好了,只要罪名坐實,這陳凱之就別想走出京兆府了,管他是什麼人,先報了一箭之仇再說,到時自己大不了做一回強項令,拼了這前途不要也罷。
面對要置於自己於死地的梁同知,陳凱之不由冷笑起來,一雙清澈的眼眸眯著,現在的自己想脫罪,恐怕很難了。
陳凱之心裡很清楚,經梁同知這麼一審,事態已經十分嚴重了。
可越是這時,他越是心如明鏡,對方若是秉持著公事公辦,這件事,確實棘手無比。
“你說你見了梁寬行兇,為何不知會京兆府,為何不命人通報刑部和大理寺,是誰給了你當街殺人的勇氣……”
梁同知繼續步步緊逼,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著。
陳凱之依舊態度鎮定,似乎一點也不怕,而是淡淡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