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現在陳凱之直接告訴他,陳凱之將要舉事造反,這又如何?這個世上,還有人會相信自己嗎?自己跑去宮中揭發?還是去告訴梁王?
現在的自己,只怕在所有人眼裡,都已成了徹頭徹尾的小丑吧!
梁王那些人估計見到自己肯定有想暴打他的衝動,如果自己在去說陳凱之不是,眾人肯定會覺得他是十足的神經病,這江小白心裡很清楚,現在只能聽從陳凱之安排了。
陳凱之說完,已是翻身上馬,絕塵而去,不願在多看他一眼。
幾個護衛則押著江小白尾隨。
陳凱之一路至北鎮撫司,吳僉事忙是給陳凱之牽住了馬,道:“大人,宮中如何?”
陳凱之瞥了他一眼:“等著宮中的旨意吧,很快,所有人都要系紅帶子了。”
紅帶子……
所謂紅帶子,乃是親軍的說法。
大陳的軍馬,大抵可以分為四等,最高等,便是親軍,號稱天子親師,因為腰間繫紅帶而得名天下;次等則是禁衛,再次則為京營和邊軍,最次,乃是府兵。
吳僉事一聽,忍不住訝異,道:“親軍?”
親軍的級別,或許不高,可是俸祿卻是會增加,最重要的是,天子親軍的職責,甚至還需挑選人入宮值守的,這代表了宮中對親軍的信任,當然,本意是宮中必須得有錦衣衛的人當值,好隨時傳遞天子的命令,並讓錦衣衛的奏疏隨時可以報知天子,按照權力的分配原則,權力絕不是靠級別來劃分的,靠的乃是距離職高權力的範圍,距離越近,尤其是掌握了隨時可以向天子稟奏的權力,這才是權勢的根本。
吳僉事忍不住激動的滿面通紅,當初的自己,不過是一個小吏,說是都頭,實則卻不過是螻蟻罷了,可誰知自跟著陳凱之炮打了趙王府,自此之後,水漲船高,不但成為了武官,而且愈發的不可收拾,這親軍武官,絕不是尋常的武官可以比的。
甚至可以說,吳僉事已經從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,現在隱隱已經可以和許多從前仰視的人平起平坐,即便是遇到了京兆府府尹,亦可以不予理會了。
他打起精神,順從又敬畏的看了陳凱之一眼,猶如忠奴一般,將陳凱之的馬栓了,迎著陳凱之進入北鎮撫司,不禁道:“公爺,現在公爺既已是親軍指揮使,自是與眾不同,眼下錦衣衛……”
陳凱之輕輕抬眸,看了吳僉事一眼,便道:“準備營造詔獄,既然宮中厚愛,我等自該盡忠職守,除此之外,還要招募大量的暗探,這件事,你來安排。”
“是,是。”吳僉事滿面紅光,他似乎想起了什麼:“不過,現在似乎咱們錦衣衛,是將文武百官,王公勳貴都得罪了。”
這也是眼下,陳凱之的隱憂。
陳凱之現在是天煞孤星,人擋殺人、佛擋殺佛,如今錦衣衛成為了親軍,可這朝野內外的仇視卻並沒有解除,這在吳僉事這樣穩妥性子的人心裡,卻是頗有一些遺憾。
陳凱之手搭著案牘,只一笑:“噢,你害怕了?”
“不,不!”吳僉事忙道:“卑下願公爺盡忠,哪裡有害怕之心。”
陳凱之微微笑道:“其實,你還不明白,有時候,你不需要討好一些人的,因為有些人,不是你討好,就能討好來的;譬如現在的明鏡司一般,就算嚮明鏡司示好,他們會接受嗎?不,即便我沒有得罪他們,可錦衣衛想要崛起,就遲早會被明鏡司忌憚,這是利益之爭,大權就在這裡,非此即彼,所以,不需要妄想討好任何人,使自己壯大起來,唯有如此,網羅自己需要的人才,漸漸的,自然而然也就可以和那些舊有的人分庭抗禮了。”
吳僉事聞言不由覺得非常有道理,旋即便贊同的輕輕點頭。
陳凱之眯著眼,一臉正色吩咐道:“現在,我們唯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