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先生面目紅潤,彷彿一下子,從一個閒雲野鶴,突然變成了一個精神奕奕的謀事,整個人顯得很是愉快,他捋著須說道:“再過幾日,天子就該去上林苑遊獵,此人畢竟是親王,不可和他正面衝突,既如此,那麼……”晏先生眯著眼,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:“可以趁趙王陪駕去上林苑時動手。”
陳凱之眼眸一張一合:“學生知道了。”
晏先生的話很有道理,要敲打,但是要有分寸,不能把人逼急了,逼到自己和你同歸於盡,可一定要讓他疼,疼的直咧咧。
“只是……”晏先生卻彷彿是考校陳凱之的模樣,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直直的看著陳凱之,格外鄭重的問道:“你真的敢嗎?”
陳凱之左右四顧,卻見這裡的每一個人,都露出一副不可意會之色。
這些人,統統都曾是輝煌無比的人物,他們的見識,自然不凡,某種意義而言,陳凱之固然靠著所謂的血統和身份,令他們生出了希望。
可並不代表,他們因為這身份,便一個個死乞白賴的抱住自己大腿,非要說什麼鞍前馬後之類的話。
所以……當晏先生說出敲打的時候,某種程度,就是一次對陳凱之的測試,擺在陳凱之面前的,是一幅等待陳凱之答題的答卷,若是回答圓滿,則是皆大歡喜,若是陳凱之連這個答卷都無法令人滿意,那還逐什麼鹿,覬覦什麼九鼎,回家玩泥巴去吧。
他們這些人都不是泛泛之輩,想讓他們跟著自己,就必須拿出自己的本事,魄力來。
陳凱之心裡瞭然,面對這些人精所設下的考卷,所要考驗的,只怕包括了魄力、勇氣,還有陳凱之的應變能力。
歷來的聖王雄主,無一不是智計過人,殺伐果斷,且具有無以倫比的勇氣,以及不可動搖的決心。
那麼……
陳凱之凝視著諸位先生,他能感受到,這些人心裡,依舊還有巨大的希望,這些希望,俱都在自己身上,他們在等待著,自己的答案。
陳凱之朝眾人淡淡一笑,旋即正色道:“我辦事,請放心!”
陳凱之沒有繼續去追問,計算如何實施,自己該如何做,或者其他的事。
他知道,自己若是問,可能他們會給自己一個不錯的建議,只是……陳凱之只希望這個答卷答的最好。
因此,一切自己來。
最重要的是,陳贄敬你這個wangbadan,老子已經忍你很久了。
陳凱之抿嘴一笑,看向宴先生,格外認真的問道:“晏先生,會在天人閣待幾日?”
晏先生笑吟吟的看著陳凱之,目中滿帶著希望,道:“老夫希望,越久越好。”
陳凱之哈哈一笑,他明白,這句話的本意是,他希望再不必迴天心閣去隱居,希望自己能夠令他大開眼界。
陳凱之朝他作揖,又紛紛朝諸位先生行禮:“那麼,今日就叨擾了,學生該下山了,幾位先生,且在此高坐,靜候訊息吧。等學生解決了一些麻煩,再行上山,與諸位先生,商議大事。”
“好。”楊彪捋須,朝陳凱之笑道:“老夫也希望,早日與你商議大事。”
陳凱之沒有停留,毫不猶豫下山。
顯然,這一次得幹一票大的。
得讓幾位先生知道,自己陳凱之,靠的不是血統,也不是什麼身份,而是靠著自己的膽量、魄力還有智慧,教他們知道,自己是一個值得拿出身家性命來支援的人。
下了山,隔壁便是飛魚峰。
現在,似乎還有一個問題,那便是,自己該怎麼做。
這……似乎是一個問題啊。
自己現在要做的,就是權衡,分析一切利弊,要將事做到最好。
猛地,陳凱之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