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戶冷笑,狠狠將護院推開,那手中長刀還淋淋帶血,眼眸微微環視了四周,只見一片凌亂,眉宇不屑的挑了挑,下一刻他厲聲道:“聽好了,頑抗者,格殺勿論,現在我懷疑這裡藏著欽犯,弟兄們,給我搜!”
一聲令下,數十個官兵頓時精神抖擻,那些賭客早已嚇得面如土色,他們畢竟只是來尋樂子,不是來自找麻煩,於是乎,一個個倉皇而逃,不敢逗留。
賭坊裡的護院個個被人押著,靠牆蹲下,那嚴加新直接被押住,他心在淌血,一張臉都抽搐起來,這下完了。
今日鬧出這樣的事,以後誰還敢來自家的賭坊?
他口裡想叫什麼,百戶卻是走上來,朝他森然一笑,二話不說,先給他兩個耳刮子,嚴加新面上,頓時多了一道猩紅的掌印,他疼得眼淚直流,可是他依舊不甘,有些憤然的吼道:“我姓嚴,叫嚴……”
“你姓什麼都沒有用,今日嘛,現在本官懷疑你私通欽犯,來,帶走。”
“還有……”王百戶目中殺氣騰騰,所謂有什麼將,便有什麼兵,跟著護國公,當初衝進過趙王府,此後又四處捉拿欽犯的人,自然面貌煥然一新,王百戶厲聲道:“將這裡統統砸了,今日開始,不再有開勝賭坊!”
“遵命!”
隨即,這裡便傳來乒乓的聲音,只小片刻功夫,整個開勝賭坊,便已是面目全非。
“我……我要見我爹,我……”嚴加新不甘大吼,可他的聲音,早已被這哐當的聲音所淹沒,其實呢,即便是聽到了,也沒人敢理會他,只會當他這個人是空氣。
看著自己經營的賭坊,被砸了,嚴加新很絕望,蜷縮著身子在角落瑟瑟發抖。
…………
內西城如意坊。
一座幽靜的大院,小巷裡陰森可怕,可此時,已有數十個差役躡手躡腳而來,帶頭的都頭手一招,立即有差役貓著身子上前。
“人還在裡頭,同心門的掌舵劉巖,還有其他幾個匪首一直沒有出去過。”
都頭眯著眼,這劉巖他是認得的,乃是附近碼頭的一夥會眾,這些浪蕩子組成的會眾,大多靠訛詐店鋪為生,或是欺負外鄉人,就如這劉巖,就聚眾數十人,在這一帶很是張狂,此人平時和官府的關係還不錯,據說和京兆府裡的某個主簿是遠親,所以平時都頭們巡查見了他,大多時候,都會嘻嘻哈哈的打聲招呼,此人倒也識趣,總會送上一點茶錢。
可今日……
都頭眯著眼,突然手握成拳頭,沉聲下達命令:“動手。”
一聲令下,早有一個健壯的差役助跑,狠狠一腳,將這門生生撞開,口裡大叫:“拿賊,負隅頑抗者,格殺勿論,宅中之人,統統拿下!”
方才的寂靜,瞬間變得熱鬧起來,四處的街巷,立即傳來了急促的腳步,粗重的呼吸傳來,明晃晃的長刀亮起,宅裡傳出狗吠聲,隨即有人大喝:“什麼人。”
而接下來,便是驚懼的聲音:“官……官爺,我等是良民,是張都頭,張都頭,好久不見,今日怎的……張都頭,咱們平時……可是朋友,吳主簿……吳主簿他老人家好……好嗎……”
啪……
一巴掌生生打下去,接著人被踹翻:“狗一樣的東西,今日,再沒有什麼吳主簿了,還有,誰和你這等欽犯是什麼朋友!”
………………
夫子廟。
這裡人流如織。
大量的五城兵馬司官兵提著長矛列隊快步冒雨而來。
他們的靴子踩在溼漉漉的青石板,踩著磚縫的苔蘚,踩在水窪裡,發出咔咔咔的聲音。
這突如其來的變化,令這夫子廟顯得有些混亂起來,許多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,而盤踞於此的斧頭幫幫眾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