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哪裡?”姚文治正色道。
陳凱之道:“已移交宗令府和大理寺。”
一旁的成嶽噗嗤一笑:“這就怪了,宗令府和大理寺還有刑部、明鏡司、都察院諸部司,都不曾收到過你移交的口供。”
“沒有嗎?”陳凱之面色平靜:“那麼就是他們銷燬了。”
“放肆!”成嶽皺著眉頭,冷冷瞪著陳凱之,沉著一張臉,正色道:“若你說宗令府銷燬了倒也罷了,明鏡司銷燬了,也值得商榷,即便是大理寺或者其他什麼部堂銷燬了,亦可稱之為可疑,可是這麼多部堂,俱都沒有收到所謂的口供,你的意思是,所有人都是錯的,唯有你們錦衣衛,是對的?”
“……”
陳凱之服了。
他抿抿嘴,索性不言,多說無益啊,因為其實就算是陳凱之自己,若是有人告訴他,有人犯了罪,而且掌握了證據,已將證據移交給了誰誰誰,可收到的人個個攤手,每一個人都搖頭,說壓根就沒有收到,自己會相信那個人嗎?
好吧,陳凱之自己都不會,因為沒有人相信,這麼多衙門,會眾口一詞。
姚文治又微微笑道:“護國公,此事看來有蹊蹺,不過無妨,你還在奏疏中說,還有人證?”
陳凱之點頭:“不錯,廣安駙馬的外甥張懷初,便是人證。”
“人在哪裡?”
“移交了。”
“移交給了誰?”
陳凱之突然發現這個對話,沒有任何的意義,因為這是一個無限的迴圈,在心裡冷笑了一番,陳凱之便淡淡道:“想必已經不知所蹤了吧。不過,下官倒是想起一個事來,凡事,都會有痕跡,比如教坊司的公公,既然他和廣安駙馬勾結,只需立即拿下他,不怕他不招供,到時,一切就可水落石出了。”
陳凱之的話很有道理。
這個世上,做了的事,不可能沒有痕跡,而這個教坊司的公公,便是關鍵中的關鍵,只要拿下他,他肯招認,那麼,一切就都無從抵賴了。
成嶽聞言,卻是拍案而起:“你還好意思說,你可知道,昨夜,教坊司的黃公公,已經自縊而亡了,他在臨死之前,曾對身邊的小宦官說,就是因為你陳凱之汙衊他,他當年,也曾侍奉過先帝,怎麼受得了你這樣的侮辱,教坊司已有多個宦官指認,說他整整一日都是恍恍惚惚,口裡說著冤枉,說忠心耿耿,說一向盡忠職守,說不如死了乾淨,當天夜裡,人便死了。陳凱之,黃公公是宮裡的人,若不是因為你的汙衊,何至如此,到了你現在,你還要拿他?你去哪裡拿,去陰曹地府拿嗎?”
陳凱之聽了,竟不覺得震驚。
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,似乎也已斷去了線索。
其實……這都情有可原,既然對方已經抹去了一切,又怎麼還會留著這個黃公公呢,也就是說,黃公公必須得死。
這樣的手段,如此的同心協力。
看來,是有人出手了。
想必是要整死自己吧,若是自己誣陷駙馬,那一定會掀起驚濤駭浪。
那自己的名聲豈不是毀於一旦了,以後還有誰會相信自己。
這種真是狠吶。
不過他不併惱,而是神色淡淡的看著姚文治。
姚文治含笑道:“不要動怒,不要動怒,都不要動怒,這事,要怪,也怪不到護國公頭上,黃公公有什麼委屈,等待徹查就是,是他自己要自縊的,宮中尚且沒有為此事,而將一切罪責推諉給護國公,吾等說這些做什麼。陳凱之,現在你這份奏疏,幾乎沒有任何的真憑實據,這也是老夫和諸公,請你來坐一坐的原因,老夫啊,也是為了你好,正因為如此,請你來說說話,奏疏,老夫駁回了吧,就不必呈送進宮裡看了,關於廣安駙馬之事,你以後不要再問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