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治安機構啊。
所以眼下,所謂的捉拿欽犯,錦衣衛敢於去某些官員的府邸直接搜捕,可並不代表,他們有權力去捉拿官員本身,這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問題,許多案子,錦衣衛竟是無能為力。
陳凱之批閱了幾份公文,這時,吳都頭便急匆匆的進來,不,如今吳都頭已成了吳僉事,而今,他已成了正式的錦衣衛指揮僉事,如今他也開始注重起形象了,不再是垢面的樣子,裝束一新,尤其是穿著僉事才能穿的淡黃色飛魚峰,腰間威風凜凜的插著一柄飛魚峰出品的繡春刀,顯得格外的精神。
他朝陳凱之抱拳行禮,便淡淡問道:“護國公,最新的訊息。”
“哦?”陳凱之擱筆,抬眸,慢條斯理的道:“什麼事。”
“廣安駙馬已經被釋放了,剛從大理寺裡出來。”吳僉事道。
這個結果,其實並不意外。
他早就料想到了,那江小白肯定會放出來的,畢竟他的背後可是公主,指不定趙王等人也在從中作梗呢。
雖然不意外,但是陳凱之不由皺起了眉頭,有些困惑的問道:“六司會審,這麼快,就有了結果?”
“是啊,審了幾日,最後的結果是,俱都是栽贓陷害,還有那個張懷初,也交割給了他們,他們的判決是,這是張懷初被屈打成招,甚至是那些官妓,也已被他們控制住,俱都反口,咬死了她們並非是教坊司裡出來的,不只如此,她們都有自己的黃冊戶籍為證,所有人的出身,各有不同,可就沒一個,和教坊司有關。至於其他的罪責,也都是查無實據,所以清早的時候,廣安駙馬便被釋放了,回了公主府,現在,長公主殿下,似乎是有意想要狀告護國公還有錦衣衛屈打成招、栽贓陷害,是誣告。”
陳凱之似乎早就料想到這個結果,不過他便不著急,而是勾唇笑了笑,旋即便漫不經心的道:“是長公主出面嗎?”
錦衣衛的耳目,還算是靈通,吳僉事搖頭:“自然不是公主殿下親自出面,不過,有御史做了準備。”
一個案子,交割給了宗令府,隨即便是六司會審,轉眼之間,所有的口供和一切的人證物證全部洗了個乾淨,廣安駙馬平安落地,而現在,錦衣衛反而成為了故意找茬,或者是別有居心了。
陳凱之不由嘆道:“真是令人感慨啊,六司會審,竟是這個結果,六個如此至關重要的衙門,得出的結果竟是一致,更可怕的是,竟是無一人提出任何的質疑,其實,我倒是不怕有人要彈劾我,讓他們彈劾吧,真正憂慮的,卻是朝中竟到了這個地步,每一個人將藏汙納垢,當做理所當然,他們可以不約而同的,對這等事視而不見。我蒙太后的垂青,從陳姓宗族,抬入了宗室,僥倖,也得了一個國公。雖不是位極人臣,卻也還算是一身富貴了,大陳如此,遲早有一日,要有社稷傾覆的一天,到了那時,倒是很想看看,這些受了國恩的人,會是什麼下場。”
陳凱之吁了口氣,顯得很是不悅:“一個廣安駙馬如此,可這大陳朝,卻有一百一千個廣安駙馬,其他人,又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呢?現在他們以為天下太平,便自覺地沒什麼要緊,就算出了事,也會有人給他們捂蓋子,會有人幫他們洗清,就如今日這般,最終,六司會審,結果這會審,不過是脫罪的程式,而並非是要追求公正嚴明,罷……我上奏吧。”
陳凱之一番感慨,是真正的有了憂患,這個憂患,反而不是對自己個人的,窮則獨善其身、達則兼濟天下,陳凱之認同這個理念,如今身居高位,享受恩俸,若是也和那些人一般同流合汙,那麼……自己又成了什麼樣的人?
這時候,必須表達自己堅定的立場,上奏,不服!
明明是有人在背後操縱一切,對於這廣安駙馬的事卻沒人在質疑,真讓人寒心,可見這大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