吏連讓我敲鼓都阻止,你爹我無能呀。”老者自怨自艾。
……
“衙門口朝南開,有理無錢莫進來。”胡通放下報紙走到窗前,那老者是他父親,看起來五十多歲,實際上才三十七,正當壯年。胡家本就不是富貴人家,那一年天景不好,遭遇旱災,偏偏家裡僅有的一畝田都被村中的惡霸強行奪去。那是將他胡家往死裡逼。
因此他父親想找地方官作主,可是一天,二天,三天……家裡已經接近斷炊了,官衙真正的大門他父親都沒踏入半步,無奈之下才將他姐姐賣給人家作妾。便是如今已經七十多歲的張士仁大人,他姐姐很得寵,因此他胡通才漸漸日子好過,胡通本身機靈,再加上有張士仁的‘照顧’,進入了商場,漸漸混得風生水起,如今更在這汴梁城有了產業。
“如今我的日子好過了,可父親卻在那一次談話後沒過多久便病倒在床,吃了半個月草藥,一天早上便再也沒有醒來,娘早死,父親也去了,只留下我,留下給人作妾的姐姐……”胡通心中彷彿堵著一樣,他恨那強奪他胡家田產的人,可更恨那讓父親一次次徘徊在門外的小吏,可是這麼多年跌摸滾打,胡通早就明白了,最最該恨的是這個大宋王朝,可是這種恨只能埋在心底,甚至無人的時候他都不敢表露出來。
“好一個《法律門前》!”胡通眼裡閃著光,“這個人倒是真的敢寫,雖然他寫的並沒有任何一字一句怦擊這現實社會,甚至故事極為荒涎,可越是荒涎,就越讓人忍不住去弄明白。這篇文章的諷刺,誰看不出?不過那秦仙傲膽子更大,居然也敢登出來。”胡通走到報前,目光落在‘作者:秦顯豪’五個字上。
“秦顯豪麼?”胡通心中默記這個名字。
……
《法律門前》這篇文章的登報,因為報紙不僅有著各種讀書人買,也有大量的底層讀眾,而《法律門前》用荒涎、扭曲的故事卻點中了社會,尤其是底層那些求法無門的民眾的痛點,這效應,尤其是在底層讀者中的效應是極為巨大的。
……
老胡頭布莊,胡通還沉浸在《法律門前》文章中。
“老爺,老爺!”急促的叫聲響起,三子風一般衝了進來,滿臉紅光四射,“喜事,大喜事,有一位白衣公子來到咱們店裡,自稱是辦報紙的秦仙傲,說是要見您。”
“秦仙傲?”
“辦這報紙的酒色公子秦仙傲公子?”
胡通跨前兩步,衝到三子面前:“當真?”他一句話尚未說完便衝出這屋子。
“真是秦仙傲公子駕到?”胡通大嗓門響起,大步如飛的來到前堂的鋪面,鋪面內五六人,胡通一眼便鎖定一個搖著摺扇的白衣公子。
“閣下可是胡通?”秦朝淡淡道。
“不敢,正是在下,秦公子大駕光臨,還請後面吃茶。”胡通連幾個大步上前,衝秦朝躬身長揖施著大禮,“秦公子光臨,鄙店篷壁生輝,請,請!”秦朝點了點頭:“本公子事忙,茶就不吃了,我這次來是通知你一件事,本公子很看好你,想讓你代理這汴梁城的報紙生意,給你三天時間考慮,若是願意,三天後去洛陽這個地方……”秦朝手中飛出一張紙帖,“你找沈記書局的沈和談技術以及合作事宜。”
“讓我代理報紙?”胡通一顆心怦然而跳。
這些年在汴梁做生意,有著張士仁作靠山,他的生意越來越興旺,已經積累了不少錢,生活也安逸下來,最近反而有些靜極思動,只是一時拿不定主意。
“這報紙可是大傢伙呀!”胡通商場中摸爬滾打幾十年,現在眼光是極為敏銳的,自然意識到報紙的意義,這種意義賺錢還遠在其次。
“你可聽懂了?”秦朝詢問。
胡通深吸了一口氣,再次施了個大禮才道:“秦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