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見他叫了好幾聲“阿挽”,並且越叫越順口,徹底改變了姜氏、姜挽這樣有些疏離冷淡的稱呼。
翌日晨起,蕭淮似乎還沒有過去那股子珍惜的熱乎勁,還親自上手要為姜挽綰髮,雖然剛開始有些生疏,但在玉靜的細心教導下,他很快熟練起來,成功為綰了個凌雲髻出來。
骨節分明的手指從一排髮飾上掠過,他面色平靜,在幾個頗為素雅端莊的簪子裡抉擇一會,但似乎都沒有相中。
“這簪子怎麼都如此素氣?你們娘娘正值好年華,東宮為側妃置辦的簪子就只有這些嗎?”蕭淮之前沒有注意過姜挽的髮髻和首飾,現在一回想才發現,姜挽最近戴的首飾居然都是素氣簡單的款式,回東宮之後,她的打扮好像再不像五年前那樣華麗美豔,張揚肆意了。
玉寧和玉靜面面相覷,最後玉寧回道:“回殿下,宮中嬪妃多以端莊素雅為美,所以……”
所以為了掩蓋一下自家娘娘之前張揚跋扈的性子,讓太子殿下看見娘娘在一點點變好,妝容打扮上自然也要端莊大氣一些,不求多麼華麗耀眼,只求不出錯。
更何況娘娘生得美,無論什麼裝扮都是引人奪目的。
“東宮無正妃,側妃便是最尊貴的,衣著打扮還是要華麗些的好,不然外人見了還以為你家娘娘不受寵。”蕭淮淡淡說著,伸手從妝匣裡挑了唯二的珍珠掐絲釵子給姜挽戴上。
玉寧和玉靜都低頭應是,兩人嘴角的笑容都掩蓋不住,心裡實在是為娘娘開心。
姜挽透過鏡子看著蕭淮的眼睛,與他對視上,紅潤的唇微嘟,微眯著眼說:“瞧殿下這話說的,聽起來好像妾身很受寵一樣。”
“不然?”蕭淮捏了下姜挽的臉頰,笑道:“那你覺得,怎樣才算受寵呢?”
姜挽眨眨眼,露齒一笑:“妾身不知道呢,反正是沒體會過,說不出怎樣才算受寵。”
“嗯。”蕭淮滿意看著姜挽一身的打扮,拉著她從臨時搭的妝臺前站起來,掐著柔弱的腰肢,湊在她耳邊說:“那你以後可以好好感受一下。”
姜挽扶著蕭淮胳膊的雙手用力抓緊了,她瞬間紅了耳垂,抬眸羞怯地看他。
那雙眸子似乎是裝滿了一池的春水,愛意都裝不下了,馬上就要溢位來。
“走吧,去上香抄經文,為孩子祈福,也為你祈福。”
蕭淮牽著姜挽往院子外面走,兩人並肩而行,十指緊扣,好似一對剛剛成婚柔情蜜意的夫妻。
前朝大魏的國風開放,景國建立後民風也延續著前朝的遺風,在外面公然牽手錶示恩愛的夫妻不在少數,但這種事情若是放在儲君身上就頗為稀奇了,太子冷肅,身邊沒有女子能接近,更別是在外人面前表示恩愛了,這件事不可能的事。
但在姜挽身上,又一次破例了。
看見兩人一起出現在祈福的經綸殿時,江恆之的臉色好像更差了點,他只看了一眼就扭回頭,專注的看著眼前金光燦燦的佛像,跪在蒲團上,雙手合十,帶著幾分怒氣磕了三個有聲響的頭,閉著眼睛不知道在對佛祖求什麼。
一邊的楚楓被江恆之三個有響的頭逗笑了,沒忍住“噗”地一聲笑出來,在接收到江恆之殺人的目光後,又艱難忍住了。
蕭金珠就沒空在意江恆之是什麼表情了,連忙起身走到姜挽身邊噓寒問暖,從裡到外都關心了一遍。
直到蕭淮面色有些冷,拉著姜挽走遠一些,蕭金珠這才注意到他們緊握著的手,她驚奇地看了眼蕭淮,暗自腹誹親弟弟的異常。
見蕭淮陪姜挽拜完佛像,又讓小和尚拿來紙筆,似乎真的要花上半天時間來陪姜挽抄經文,江恆之見此是真的有些繃不住了。
從昨天到現在,不知積攢了多少公事要處理,江恆之本以為蕭淮陪姜挽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