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們才被分開來。被拉開的時候,那個被咬的女人大抵也是光火吧,也對著她的右手虎口處咬去,這一下真的是用了全力,姜虞年終於感覺到疼了,她哇哇的哭了出來。
那個牙印後來就再也沒有好過,即使後來傷口好了,可是牙印子卻一直留在了那裡,去不掉了。
那次出事情後,裡面的人稍微也不怎麼敢惹她了,她其實也是怕她們的,她打不過她們,也不想跟她們打,她覺得累,折騰到了這裡面她每天都覺得心力交瘁。
每天都要幹活,好多好多的活,起初姜虞年每天的日子都是機械的踩著縫紉機,計算著手裡的活什麼時候可以幹完,幹完以後她也不幫別人做,自己一個人對著遠處發呆。她在裡面甚至都不知道哪天是哪天了,只能憑著當日的溫度大抵感覺一下是春天,夏天,還是秋天,冬天。因為每天看到的都一樣,她們走不出那一方鐵門,她看不到外面的世界,那高高的圍牆將她圈住了,她走不出去。如果那天很熱很熱,她會輕輕的用袖口擦一擦汗:哦,原來是夏天,難怪這麼熱呢。如果聞得到一些花香味,她就知道那是春天了。秋天,她對秋天的感知最強烈,那是她出生的季節,漫天漫地的蒼涼,如果那段時間她覺得莫名的蒼涼,那一定是秋天。如果是冬天,那麼她會覺得很冷,冷若寒冰,原來過了那麼久了,天還沒有亮。她失眠得整夜整夜睡不著覺,就會開始想:天怎麼還不亮?這麼長這麼冷的夜晚,要怎樣才能熬過去?
第一年就是這麼熬過來的,雖然那麼難熬,可是她仍然格外的愛惜著自己的身體,因為她聽說她爸爸被搶救過來了,她必須得好好活著,才能出去見到爸爸。
後來姜虞年因為表現好,被提拔去當了圖書館的管理員,她本來也極愛讀書,這下才終於覺得日子有了盼頭。她還記得剛得到通知的時候,住在一起的其他犯人對她無不鄙視和羨慕的,是第二天開始工作,當天晚上不知道是誰開的頭,大家竟也對著她說一些祝願的話,那天晚上大家都小聲小心翼翼的侃談著自己的往事,她也才知道其實她們也有很多很多的無奈,有人跟她一樣,稀裡糊塗就進來了;有人是自暴自棄,故意走上了這條不歸路;還有人是被逼走上了絕路。
她聽著聽著,似乎是很遙遠的故事,可是似乎又離她很近,她也跟她們講了些自己的事情,她們都說她傻,她為了那樣的男人,值得嗎?關於這個她也曾經想了很久很久,可是她想不出來答案,她想如果再來一次,遇到這樣的情況她還是會這樣做的。這個跟值不值得沒有關係,她只是愛著那個人,她其實到現在都沒有後悔自己當初做的那個決定,她只是想知道:為什麼他要那麼做?
第二天她就沒有再踩縫紉機了,去了圖書館,乾的活再也不累了,閒暇時她還可以看看書,不管是哪一類的書籍,多看些總歸是好的。
兩年後她因為表現優秀減刑了,這期間她們住在一起的有人被執行死刑,然後有新的犯人進來。
她看著身邊的人,走了又來,來了又走,她越發的沉默下去,在監獄的最後一年,她才開始找回自己之前空缺的那段記憶,她才開始去想自己出獄以後的生活。
在監獄的三年,沒有任何一個人來看過她,她在裡面不管是生病或是什麼,都沒有一個人來看她。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脆弱的,她發著高燒的時候,眼淚絕提般的往下掉:她的爸爸呢,他真的打算再也不理自己了麼?
在監獄的最後一年,她終於覺得自己活過來了。但是之前住在一起的那些人,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在那裡了,面對著一些全新的面孔,她又整天一句話不說了。
最後半年的時間,姜虞年每天數著日子,她開始徹底沉默下去,除了一些日常的交流外,她真的沒有一句多的話了。
那段日子過得很快,出獄的